賽波動點點頭,長歎了一聲道:“劍師說的不錯,玉劍門到我這一代,僅有師兄弟四人。我勉強通過劍會試劍,得了個鬥師稱號,其餘三個師兄弟連鬥師都不曾通過。”
“施鬥師方才擊敗我徒兒的那一式,是哪一劍門的絕技,喚作什麼來著?”魯金斯脾氣急躁,雖然想拐彎抹角從賽波動處得到那一劍式的奧妙,但心中一急,卻直接將念頭說了出來。
“說來慚愧,那一劍式來曆我也不清楚。”賽波動苦笑道:“這事提起來話長,如今天下太平,劍客隻憑劍技無法維生,那波希為維持生計,便開了家窯場。
他常去騙一些有心學劍的少年,謊稱收他們為徒,將他們路引錢財都收走,再逼迫他們去窯場燒磚。兩個月前他騙來一個叫秦天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老實,心思卻極深沉。
他燒了一個月的磚後突然闖到波希的劍室,用方才那式擊敗了波希的親傳弟子。
波希這小人一見他劍式精妙,便立刻變了臉色,將他當祖宗一樣供了起來,就差沒叫他師父了,為的便是騙他這一劍式。”
唐玄風在房聽到他將波希說得卑鄙無恥,心中老大瞧不起他,因此故意道:“哦?那施鬥師是如何習到這一劍式的?”
賽波動臉也不紅,道:“我夜裏起床小解,見到波希向那小子學劍式,無意中看了幾眼。”
“看了幾眼就能打敗我真傳弟子,施鬥師修為讓人驚歎啊。”
看看左右行人不多,魯金斯的口氣中也帶上明顯的譏意。賽波動心中一驚,知道魯金斯要用強,不由暗暗叫苦。
“若是劍師瞧得上眼,呆會我將這劍式在劍師麵前練一遍,還請劍師指點一二。”賽波動道。
“哦。”聽到他識相願意交出那劍式的奧秘,魯金斯臉上神情果然緩了下來,他哈哈一笑:“也好,也好。”
正說著間,賽波動忽然瞧著一個少年迎麵走了過來,正是有劍癡之稱的奧利維亞,他心中一動,大聲道:“章劍師劍藝天下無雙,唐少兄在年輕一代中數一數二,若是能指點我一二,我終生都受用不盡啊。”
聽到他大拍馬屁,魯金斯與唐玄風都禁不住露出微笑,那幾個跟他們同行的伴當也紛紛應和,一時間諛辭如潮。
“劍技天下無雙?年輕一代中數一數二?”
正當魯金斯與唐玄風聽得眉開眼笑之時,一個格格不入的譏嘲聲響了起來:“鄉下的土包子,在哪個小村子裏稱無雙吧。”
魯金斯麵色一沉,他脾氣火暴,最恨別人看不起他。唐玄風比他更急,開口便罵道:“格老子哪個雜種在胡說八道?”
“在胡說八道的,不就是你們嗎?”奧利維亞輕蔑地道,“你就是那個什麼唐少兄?就你這德性,還敢稱年輕一代中數一數二?賽波動,你不跟著波希,幾時同這些狂妄自大的家夥搞在一起了?”
賽波動嘿嘿一笑,他有意大聲吹捧魯金斯師徒,心知奧利維亞隻要一聽到那個劍字便會前來挑戰。他以前吃過奧利維亞的苦頭,知道這好劍成癡者纏起人來有如陰魂不散,隻要他能纏住魯金斯師徒,自己便有脫身的機會。
“格老子想死?”唐玄風一見嘲笑自己不過是一十六七歲的少年,比自己個子還要矮一些,心中更是憤怒,若不是他身上還有傷,立刻便會拔劍去教訓對方。
“賽波動,這個小兔崽子是誰?”
魯金斯見奧利維亞認識賽波動,便厲聲問道。
“這個小子是東都有名的愛鬧事的家夥,叫奧利維亞,使得一手好劍,是這次英雄會中少年一代僥僥者。”賽波動有意不提奧利維亞的師承,隻是輕輕讚奧利維亞一句,他知道魯金斯師徒都脾氣暴躁心胸狹小,與好鬥的奧利維亞遇就一起,正是火藥遇到火星,隻要自己稍挑撥一下,自然就會打起來。
果然,魯金斯見奧利維亞這小輩竟然大模大樣攔在路間,擺出向自己挑戰的架式,氣便不打一處來。但他又喜歡自作聰明,因此道:“賽波動,你去替我教訓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