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太醫氣喘籲籲,趕緊伸手撫胸回答:“回陛下的話,罪犯本由老臣例行醫治,今日是本次療程的最後一日,老臣為他施針之後,應該是打通到了他的脈道,原本積鬱在腦部的血塊擴散開來,以至於現在神誌不清……”
眾人看了看牧夏鎧,這副樣子,的確說得上是神誌不清。
“可還有辦法醫治?”
陳太醫頷首:“辦法倒是有,但是老臣鬥膽進言,此人現在雖然瘋癲,但是話語功能已經恢複,說話很是流利,陛下有什麼問題,不如先問問,以免後續醫治,傷及話語喉舌,便再也問不出來了……”
譚皓歌點點頭,將手鬆開,牧夏鎧的腦袋“咣”地一聲砸在地上,竟然沒有一聲驚呼。
“我是你的無相之神,我來救你了。”
聽到這句話的牧夏鎧,揚起滿臉血汙的頭,憨憨大笑:“多謝無相之神,多謝無相之神!”
“誒!”譚皓歌抬手一止:“救你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是如何成為我的信徒的?”
牧夏鎧的眼睛裏,冒出炯炯的亮光,他用一隻手狠狠拽開了自己的衣衫,胸前觸目驚心的傷疤好像一隻隻盤桓的蜈蚣,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反而是開心地說:“是您啊!您的羽翼劃過了我的胸膛,帶來了神聖的血液,您不記得了嗎?塔元啊,您說過,隻要我臣服於您,您便讓我成為烏羌之王,我的神,我願將生命獻給您!請您助我!請您助我!”
一聽到“塔元”兩個字,譚皓歌的眼底燃燒起熊熊烈火,他再一次堅信,當日塔元之戰,那一批一批不知死活一味蠻衝的士兵,盡數是被蒼羽教所控製了,而蒼羽教單單隻是為了控製一個大陸邊陲的烏羌小國嗎?
看著牧夏鎧如今這副樣子,譚皓歌實在沒辦法將他和往日那個英勇神武的牧夏將軍結合在一起,正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卻看見牧夏鎧的瞳孔開始放大,一雙眼珠甚至在顫抖,他臉上不多的肉在哆嗦,很是害怕的樣子:“你……你是……帝子……啊——”
整個人再一次陷入了瘋癲的狀態,身上的兩個侍衛被掀翻,仿佛有天降神力一般,一擁而上五名侍衛,這才勉強將他按住,陳太醫趕緊抖開針卷,匆匆說了一句:“陛下,老臣無禮了!”
話音剛落,一枚銀針刺入了牧夏鎧的頸後,剛剛還狂躁不已的牧夏鎧,居然安靜了下來,眼皮向下耷拉著,竟然睡去了。
陳太醫抹了一把額上汗水,這才跪地稱罪:“老臣情急之下施針救人,請陛下降罪……”
譚皓歌揮揮手:“陳太醫是救人,何罪之有,隻是他剛剛又是怎麼了?”
“陛下有所不知,”陳太醫雙手奉上針卷說道:“臣今日的針法雖說能暫緩他的語言功能,但是並不能延遲多久,現在臣讓他沉睡,也是方便繼續醫治,陛下大可放心,不出半日,他還會開口說話的。”
“既然是這樣,陳太醫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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