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雖然雲中和臨撫已經失守,但是好在咱們的武器庫並沒有被發現,所以,尚且可以鎮壓,請陛下降旨,臣願領兵前往剿滅叛賊!”
拓拔煌源慢慢閉上眼睛,牙關緊緊咬住,麵部肌肉一點點凸顯在蒼白的麵容上,麵如寒鐵,看得玲瓏甚是擔憂,剛想跪下勸慰,卻聽見拓拔煌源冷笑一聲,目光仿佛穿透了麵前的紗帳,猶如刀子一般看向拓拔洪和的臉:“不用你去,叫二哥來,這件事情說到底,是他沒做幹淨。”
恐怖的氣氛在王帳之中回蕩,拓拔洪和此生第二次聽見自己的弟弟用這種陰森的語氣頒布命令,而第一次,是當年下令桓安屠城。
“可是二弟,他……他並沒有帶過兵啊……”
紗帳之後,那個冰冷徹骨的聲音緩緩緩緩說道:“要麼去殺人,要麼留下來被人殺,你給他帶個話吧。”
拓拔煌源這句話一出,殿下的文武大臣們差不多全身都繃緊了,國主心狠手辣早已人盡皆知,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連自己的同胞兄長都不放過,於是乎所有人盡皆低頭不語,生怕自己的一句錯話招致殺身之禍。
離開金阜的那一天,是個非常晴朗的日子,仿佛是老天爺故意做了一次反諷,拓拔那昭雖然一身鎧甲,但是卻沒有絲毫上陣殺敵的士氣,原本漫天荒沙的那仁格沙漠被白雪覆蓋,在白茫茫的雪原上,一行膘肥體健的戰馬緩慢地行走在官道上,士兵們垂頭喪氣,似乎是在奔赴一場有去無回的戰役。
事實的確如此。
不知是拓拔煌源故意為之,還是譚皓歌一眾軍隊士氣太過高漲,接連三場戰役,拓拔那昭接連退敗,宣康兩國的戰線一度向西延伸到了門和關,在門和關的城牆之下,拓拔那昭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最終癱倒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脖頸上,架起一支冰涼的長劍。
“我早就想到了,會是你……”
譚皓歌冷冷一笑:“所以你們寧願犧牲掉和親的郡主,也要假借他人之手置我於死地是嗎?”
拓拔那昭心如死灰,他向後一仰,閉上眼睛:“宣國的狼崽子啊,我們找了你這麼多年,防了你這麼多年,卻還是讓你溜回了這裏,你殺了我吧,命運啊,命運啊……”
“我的確該殺你!”譚皓歌的眼中露出了凶光,他高高舉起烏金寶劍,厲聲喝道:“殺你,是為了拓拔覓羽!”
藍澄澄的天空上,濺起一片血霧,群雁飛過,陽光裏的血腥味道慢慢淡去,明晃晃照射在門和關上,宛如鎏金綢緞覆蓋了整座城樓。
“噗……”王帳內,玲瓏緊忙跪下來,拿著手帕替拓拔煌源擦拭著嘴邊的血跡,拓拔煌源愈加慘白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疲憊的神色:“拓拔那昭,也到時候了吧?”
戰報立即傳入王帳,拓拔煌源慘笑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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