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舲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慌亂,下一刻,她的眼前一黑。
“蕭舲!”
昏迷的最後一瞬,耳邊響起的是譚皓歌的驚呼聲和一聲刺耳的刀劍交擊之聲。
譚皓徹和燕明誠的部隊急速行進至滔滔淄江邊,少年眼神似劍,高聲長呼道:“無論如何,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裏趕到錫梁!”
不遠處,天際已經升起了微弱的星光,而在那片朦朧的月色下,錫梁城似乎正在經曆著一場屠殺和烈火,地平線的那段,仿佛看得見燃燒的滾滾黑煙。
天越來越黑。
牧夏鎧一刀接一刀地砍向譚皓歌,任憑許大寶怎麼從中阻撓廝殺,都難以將牧夏鎧引過片刻,譚皓歌一手攬著昏迷的蕭舲,而今的他隻有招架之功,絕無反擊之力。
即便是這樣,若非竭盡全力地殊死抵抗,恐怕是連自保也難以做到。
牧夏鎧放聲大笑:“小崽子,你也有今天!”
譚皓歌大驚,危急中將蕭舲的身體向後一拋,左手長出,一把抓住了牧夏鎧手中殘刀的刀柄處,右手中長劍順勢刺出。
這一招,全身門戶大開,任何一個武藝低微之人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牧夏鎧卻是有意要留他一條性命。
許大寶原以為譚皓歌必然死在牧夏鎧的身下,但卻沒料想牧夏鎧竟會收起殘刀,隻見眼前白光閃動,牧夏鎧忽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劍,頃刻間,劍尖已抵到了譚皓歌的心口。
“小崽子,束手就擒吧。”
空氣之中,殺戮聲驟然停止,牧夏鎧一把拽過譚皓歌的衣領,將短劍抵在他的頸間,大笑聲不斷在天際回蕩:“小崽子,我敗在你手下多少回了,今天,我也算是血洗前恥了!”
淄江水澎湃地自山脈留下,拍擊著河床兩岸,夜幕之下的淘淘浪花,更顯得亦森恐怖,漫天的星光之下,少年隻聽得見自己胸腔之中不斷的喘息,馬鞭一下下狠狠地抽落,那聲音響徹蒼穹!
譚皓徹喉嚨深處忽然一緊,那種熟悉的鈍痛感又一次襲來,這一回同樣是轉瞬即逝,但是他卻下意識地攥緊了心口前的衣衫。
“你們這群暴民,等著葬身在烈火之中吧!”
錫梁城裏,到處都是負隅頑抗的宣國士兵,牧夏鎧挾持著譚皓歌慢慢走進人群中,宣國士兵頓時潰不成軍。
緊接著,從西北方燃起了熊熊烈火,借著凶猛的北風,火光迅速向南麵蔓延,宣國士兵們看著火光一點點向自己靠近,前方是衝天的烈火,後麵是緊閉的城門,霎時間士兵們瘋狂潰散,最後一絲心理防線被擊穿,火燒桓安,火燒塔元,這熟悉的過往讓所有的士兵為之膽寒,四下逃竄,仿若一盤散沙。
牧夏鎧站在高處向下望去,夜火燒盡,被譚皓歌壓製了這麼久,此時此刻,他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將軍,動手嗎?”
“嗯。”牧夏鎧的唇角邪魅一笑,正欲下達屠殺全體命令的時候,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陡然從東南城門的方向響起。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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