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駱潼在船上?”
船工有些詫異地擺擺手:“什麼潼?我又不認識。倒是駱飛白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就回去了,也是,你是沒看見那海麵上飄著的全是人頭,哪裏還能有活下來的……”
如霜的月光下,雲澤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發緊,船工接下去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見,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聲音伴著海風的呼嘯,記憶中的女孩子小小的身體總是喜歡緊緊的靠這他,而自己腳下的海麵上,或許正吸收了那個美好的女孩子渾身的血液。
這樣想著,雲澤的頭開始發痛。
客棧之中,夜已深,百裏卿終於聽駱潼斷斷續續地講完了那一天的遭遇後,突然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去安慰眼前這個哭到不能自已的小姑娘,片刻之後她才無力地問道:“那這段時間,你就是靠賣這些珍珠才活下來的?”
駱潼抬手一抹,通紅腫脹的眼眶上不再有淚水,在百裏卿柔和的目光之中,駱潼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補充到:“珍珠就隻有那些,平時也隻能靠乞討求來一些吃的。”
“那我問你,你是怎麼上的船?”
百裏卿的疑慮並不是突發奇想,她雖然是江湖人士,但是也懂得國際使臣之中不可以有商人的這一個原則,況且駱潼的父親也隻是出資出力,本人也沒有參與到使團之中來,就更別提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了。
駱潼雙手交纏在一起,有些尷尬地說:“其實……我是偷偷摸上船的……”
西海國出海的船隻第一次出海的時候,駱飛白就看出了自家女兒的小小心思,他從碼頭將駱潼拽回了家裏,狠狠地訓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你不過就是想去大陸找那小子吧?我告訴,想都不要想!”
“為什麼我不可以去找他!”三年過去了,駱潼已經不再是那個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也開始學會反抗:“再說了,他現在是天元大將軍!已經不是當年的窮小子了!你就是老古董,頑固不化!”
駱飛白被著一句話氣得半死。
駱潼哪裏肯善罷甘休,日思夜想,她終於還是等到了意料之外的船隻破損事件。
返航維修的時候,駱飛白將駱潼鎖在了家裏,這一天正好有最新的一批珍珠到貨,駱飛白隻能暫時離開,就在這時候,駱潼好說歹說,終於勸說了素來與自己交好的隋小文,偷來了鐵鎖的鑰匙,趁著隋大伯修理船隻的空檔,竟然悄無聲息地將一個大姑娘塞進了船艙的底層。
“我知道,現在爹爹一定急瘋了,”駱潼垂下眼簾,一大滴淚珠掉落在地上,暈開了一塊水痕,“可是我不想就這樣回去,我還沒有找到他,就這麼回去了,我心有不甘……”
百裏卿拿起手帕輕輕擦著駱潼手心手背的汙漬,輕輕問:“那你要找誰呢?”
“他叫雲澤,是當朝的天元大將軍,夫人您認識他麼?”
右手停在半空,百裏卿的心頭仿佛被重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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