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她深吸一口氣，手主動攀上楚蒼北的後背的時候，身體突然被人狠狠推開，緊接著，厚厚的被子就把她從裏到外嚴嚴實實地裹住。
“我們……不可以……”
楚蒼北低著頭，聲音低沉暗啞，也不知道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還是在為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懊惱。
“為什麼？”
“抱歉……”
楚蒼北說著就要下床，手臂卻被牢牢抓住了，“為什麼？”
楚蒼北身子一僵，神色似乎也閃過幾許複雜之際的糾結，喉結滾動著，在顧非凡以為按照他的性格，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他再次開口了，“我們……還小……”
多蒼白的解釋……
楚蒼北對他以前的女朋友是怎麼樣的？
顧非凡想要笑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唇瓣抖動著，眼淚啪嗒啪嗒就先下來了，拋棄自己僅存的自尊，看著楚蒼北啞著嗓子說道，“那……等我長大了就可以了嗎？”
楚蒼北沒有回答，不知道算是默認，還是無聲的抗拒。
顧非凡****著躺在床上，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楚蒼北撿起地上的衣服，慢裏斯條的穿上，然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他的動作都冷靜優雅，看不出半點失控波瀾的模樣，可顧非凡卻硬生生從裏麵看出一種分離的滋味，這種感覺，像是螞蟻一樣啃噬著她的心，讓她在楚蒼北跨出門外的那一瞬間甚至有種上前抱住他的衝動，可她不敢……
這份感情太脆弱，脆弱的就像是氣泡，隨時可能破碎，隨時可能消失，她怕，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成為催化劑，卻忘記了，隻要是氣泡，就算再堅固，總有破碎消失的那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楚蒼北提前跟家裏人打過招呼還是怎麼樣，顧非凡一晚上沒回家，第二天回去的時候，奇跡般的竟然沒有受到顧振華的拷問。
顧非凡認床，再加上楚蒼北離開時的神色一直在她腦海之中徘徊，她一整晚沒睡，回到自己房間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後，她的世界似乎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沒有楚蒼北，沒有補習，乏味而單調。
因為楚蒼北之前說過不喜歡女孩子去泡吧，顧非凡把自己這唯一的興趣也戒掉了，雖然她知道，不管她泡不泡吧，楚蒼北都不會在意了，可她就是這麼固執的按照他的喜好往下走，小心而謹慎。
再遇見楚蒼北，已經是臨近寒假，那件事過去的一個多月後，他剪了頭發，從原本及耳的半長發變成了如今的碎發，比之前那個發型更襯他的氣質，卻讓顧非凡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兩人遙遙相望著，恍若那晚在酒吧街那般，直到身旁的莊純狠狠推了她一把，這才回過神，小跑著奔向楚蒼北，“你……你怎麼來了？”
楚蒼北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上上下下掃了一番顧非凡，不知道是不是顧非凡的錯覺，比起一個月前……
楚蒼北變了很多。
話更加少了，眼神更加冷了，人……也瘦了很多，黑了很多……
咦，手腕怎麼還包著紗布？
雖然被他包在衣袖裏隱藏的很好，可顧非凡還是看見了！
“去吃飯……”
顧非凡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理解楚蒼北的意思是要請她吃飯，來不及深究楚蒼北隔了一個月為什麼會來找她，反正在他麵前，她沒誌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也不想屁顛屁顛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