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一直覺得,丁翊是那種斯文有餘,武力不足的優雅少年,可沒想到今天與其並肩走在大街上,才看清楚他的真麵目。
這家夥靜若處子般的麵具下,竟然隱藏著宛若矯捷獵豹一般的爆發力。
她看見他倏然間衝了出去,狂追前麵那個男人的時候,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就連被人搶奪走皮包的中年婦女也還是一秒後清醒過來,心急如焚地高喊:“抓住他!我的皮包——!!”
喊出這句話的同時,丁翊已經撲了上去,勒住搶劫犯的脖子,將他扭倒在地,起手一拳狠狠砸向太陽穴,隻一下,就將他拍昏了過去。
丁翊鬆開暈厥在地的家夥,奪過他手中的皮包,轉回來遞給中年婦女。
旁邊群眾自有圍觀稱頌的,也有當看戲一般拍手稱快的,又有熱心人撥打了匪警電話,照看著那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的歹徒,等警察過來拿人。
“謝謝,謝謝,實在太謝謝你了!”中年婦女從丁翊手中接過皮包,感激涕零地打開包包摸出八百塊錢,遞給他,說:“這是阿姨的一點心意,你別嫌少,收下吧,啊。”
“不用了。”丁翊哪要他這些,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轉回來拉著童瑤就走。
“哎~”中年婦女吃了個癟,見他一副孤傲清高的氣質,急忙又追上來,說:“不要錢也沒關係,不過你幫我搶回包包,可算幫了我一個大忙,不如這樣,我家在前麵不遠開了家古董店鋪,都是賣些年輕人喜歡的藏刀、藏飾、翡翠玉石之類的東西,你們過來看看,有喜歡的挑兩件回去,我也好還這個人情。”
丁翊沒理她,倒是旁邊童瑤覺得一直這樣對人家不理不睬太缺德了,便笑著回拒道:“阿姨,真的不要,幫你搶回皮包是應該的。”
若要沒人理她還好些,中年婦女見童瑤對她客氣,便又如打開了的話匣子一般絮絮叨叨地念叨開來,死活拉著兩人非要他們過來看看,估計還是位求神信佛的主,滿口什麼‘你們就是那金童玉女轉世投胎,觀音菩薩也會沐恩賜福’之類的‘神話’。
鬧得童瑤不得安寧,實在不好拂了中年婦女的好意,隻得幫襯著說,反正我們沒事也在瞎閑逛,不如一起過去看看。
丁翊那意思原本就是出來陪童瑤逛街,見她應了,自然沒有再推辭的理。
於是二人隨著那位中年婦女拐過大街小巷,走了足足二十分鍾,來到一處販賣贗品青花瓷、白玉瓶和風鈴、藏器、玉石飾品的大雜貨店。
店內店外,擺得個是琳琅滿目。
“你們先選,選好了叫我,我先去忙去了。”中年婦女招呼二人一聲,自顧自進店忙碌開來。
童瑤聽見旁邊有夥計叫她‘老板娘’,心想這位阿姨可還真是個精明能幹人,她肯這麼厚道帶他們過來‘隨便選’,並且當場出手就是八百,想必她那包包價值不菲……
嗯~既然老板娘都說‘隨便選’了,當然他們也不用客氣。
童瑤看中了藏飾中一柄刃長一尺八寸的短刀,據店夥計吹噓:那是斷金切玉,削鐵如泥啊的神器啊……當然這話裏浸入了多少水分還有待考證。
丁翊則為了增加舞台表演效果選擇了一串戴在手臂上特炫特拉風的藏飾手鐲,古樸精美的造型設計,一定會讓在舞台表演上原本就光芒萬丈的少年更加如鑽石般絢爛。
可當他們氣定神閑地選好藏器再回頭尋找老板娘的時候,早就沒影了。
“老板娘啊?”店夥計笑嘻嘻地告訴他們:“早回家歇息去啦,她吩咐啦,給二位打八折優惠……”
一句話氣得童瑤差點抓起藏刀往他腦袋瓜上劈下去。
“我不要了。”敢情她就拐著他們來她店裏當羊宰呢?難怪態度這麼殷勤積極,這世上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多少錢?支持劃卡麼?”丁翊似乎早已料到如此,反應並沒有如童瑤一般激烈,神情自若地付了帳,和她說:“我早已說過叫你別上這賊船,你偏不聽。不過既然走這麼遠跑來了,當然沒理由空手而歸,我看看……唔,也不是很貴。”
賬單上寫著:一共六百八。
“這還不是‘很貴’?!”童瑤氣瘋了,暴跳如雷地吼:“我真想一刀劈了你~”
“……”丁翊超無語,心想這丫頭這副德行往後可怎麼嫁得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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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丁翊家距離童瑤打工的酒吧較遠的緣故,她隻在他們家住了兩三天左右便又搬回去了。
平淡的日子如水般流逝,一周很快就又要過去了。
方箐幾乎與童瑤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