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黎爵明顯不悅的態度,賈國才額頭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他趕緊朝著黎爵舉杯,“介於嶸創集團在我院開設基金一事,我代表院裏感謝了初醫生的慷慨支持,初醫生也很熱情的回應了院裏的安排。這不大家熱情高漲就……”
“當然作為院領導,我沒有照顧好同事,我是有過錯的。在這我代表桌上的院領導班子,敬黎總一杯,聊表歉意。”
黎爵沒有理會賈國才,而是一聲不響的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修長的手指在煙盒上敲出一根點上,放在唇邊抽了一口。
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此刻的神色,他不說話,賈國才也不敢動,他就那麼端著酒杯僵在原地,尷尬的不行。
黎爵手中的煙抽了一半,見賈國才似乎快挺不住了才瞥了一眼桌上的酒,用下巴指了下開了的兩瓶康帝,輕嗤了一聲,“既然今天這局是為了感謝嶸創集團,三千萬我砸了,你們就拿兩萬多的酒搪塞我?”
賈國才這才看明白黎爵的意思,這是不打算給麵兒了。
賈國才能坐到副院長的位置,人情世故方麵自然也不再話下,他壓下心中的尷尬抬手將杯中的酒自己仰頭喝了下去,“是我們院方招待不周了,黎總海涵,我先幹為敬。”
黎爵將抽了一半的煙按滅在手旁的水晶煙灰缸中,薄唇吐出口中的煙霧,眼底盡是戲謔,語氣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霸道:“是我短見薄識了嗎,現在院領導都靠陪酒拉讚助了嗎?”
黎爵話落,賈國才的臉瞬間漲紅,‘陪酒’這個詞兒,著實不好聽。
他都活了五十幾歲了,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孩兒損的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桌上本來就氣氛尷尬,現在更是針落可聞,眾人都恨不能今天沒來過。
黎爵見眾人不語,自顧自的又補了一句,“我再出兩千萬,那兩瓶康帝,賈副院喝了如何?”
說罷他慵懶的往座椅靠背上一靠,斜睨著賈國才,一副你要錢我給錢的模樣,坐實了他剛剛那句‘陪酒拉讚助’的話。
酒桌上傳來淡淡的抽氣聲,他們這算是明白了,黎總見初醫生喝多了,這是在拿副院長開刀,給初醫生出氣呢。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壕無人性,兩千萬就換一個心裏痛快。
賈國才現在真是覺得自己騎虎難下了,今天他的本意是在初念的麵前露個臉,興許能搭上嶸創這條人脈,沒想到他跟另外一個副院長兩人爭執了半天誰來牽頭今天晚上的答謝宴,他贏了卻換來這麼個結果。
他若是喝,自己沒麵兒,若是不喝,在座這麼多人都聽到兩千萬的事兒了,到時就因為自己的麵子丟了兩千萬的投資,院長那他也說不過去。
相反自己若是喝了,得了這兩千萬的基金投資,院長定然也會給他相應的‘獎勵’。
權衡也隻是一瞬,賈國才的臉上立即掛上了職業性的標準假笑,八顆白牙露出,開口說道:“既然黎總為醫療事業做出如此大的貢獻,我定當代表院方好好感謝黎總的慷慨解囊。”
說著他倒滿了一整杯高腳杯,紅酒當做白酒的喝法,朝著黎爵舉杯示意,“還是那句話,我先幹為敬,祝嶸創集團蒸蒸日上,財源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