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讓本來還想著走會兒神的三班同學們正襟危坐。
“季鳶，你來吧，好久沒抽你背過書了。”
歐揚的視線在班上幾個同學身上轉了轉，最後選中了乖巧坐著的季鳶。
季鳶立馬站起來，因為知道這篇文章剛好是昨天複習過的，倒是沒有緊張忐忑，深呼吸了一口，流暢地背起來。
全篇沒有停頓一秒鍾，也沒有出錯一次，季鳶順利無比地把這篇有些長的文言文背誦完了。
歐揚滿意地笑笑，抬手示意季鳶坐下，“好，季鳶最近表現很不錯啊，大家多多向她學習。”
馮藝、彭羽聞言，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好朋友季鳶，偷偷對對方眨了眨眼睛，好似是在說“真棒”。
季鳶淺淺笑笑，算是回應。
朋友們都在誇獎她，覺得她這段時間進步很大。
她當然也看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進步，看到了自己在學習方麵的用心。
可是在聽到歐老師說馬上新的月考來臨的時候，她還是緊張了。
害怕等答完所有試卷，分數出來的那一刻，會恍然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她還是那個數學不及格、語文英語平平無奇的成績不好的季鳶。
她還是按照前世的軌跡與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
她其實從來沒有奢求就這半個多月的改變就能迎來什麼大的成果，但是同樣也害怕一點成果也沒有。
悄悄歎了一口氣，季鳶的筆不自覺地在草稿上塗來塗去，依稀能從筆觸中看出當事人的焦慮與煩躁。
這點焦慮等待放假回到家裏了也並沒有完全消散。
季鳶第一次沒有與季澤互相打鬧幾句，就一副提不起興致的樣子回到了臥室，關上了房門。
等把門關上了，進入了單單屬於自己的世界，季鳶才冷靜了一點，戴上耳機開始聽自己喜歡的音樂。
為發泄情緒，跟著耳機裏傳來的歌聲一起放聲歌唱。
“承認不勇敢，你能不能別離開，很多愛不能重來，我應該釋懷……”
唱了五六首歌後，嗓子有點發癢，季鳶這才停下來，發現自己的鬱悶終於在這個過程中消散了不少。
她無奈笑笑，剛發現自己即使活了兩輩子，其實內心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強大。
不過還好，她有在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而不是放任自己沉溺在壞情緒裏。
季鳶打開微信界麵，點進“一起去圖書館吧”的群裏，糾結了許久，在聊天界麵打字又刪掉，最後還是點進了江祈的個人頭像。
【Iris：江祈，我最近在糾結一件事情，想來想去，覺得你是最適合回答這個問題的，所以我可以請教你一下嗎？】
【97：洗耳恭聽。】
出乎季鳶意料的是，對麵幾秒鍾就給出了回應。
她斟酌了一下詞句，把自己這段時間糾結的事情發了過去。
【Iris：我是在糾結自己應該繼續走讀還是寄宿。】
是的，是走讀還是住宿，這個問題，其實從重生那天開始就縈繞在季鳶的心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