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西南王世子,晏寧從十歲便被送到了京城,他不學無術,囂張至極。偏偏宣武帝對他縱容非常,這也助長了晏寧的氣焰,在上京城裏橫行霸道,人惡狗嫌。
晏寧的母親宋婉月是宋家庶出的五姑娘,若按輩分來說,宋知意要喚晏寧一聲表兄。
後來西南王被汙蔑與敵軍勾結,西南王晏行遠被淩遲處死,西南王府上下一百餘人,也全都未能幸免。
晏寧為父報仇,起兵造反,卻落了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這個人要怎麼處理?”裴少澄突然道,“要不直接殺了得了。”
“有勞公子了。不過這個人,還請幾位公子允許我將其帶回京城,親自交由官府定奪。”
裴少澄懶散地擺擺手,態度隨便。
宋知意吩咐衛黎將其五花大綁,才跟他們行禮告辭。
目送著她們離去,裴少澄指揮著侍從把那些屍體清理幹淨。
周圍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晏寧很是不喜,他皺著眉頭正欲離開,偏頭卻看見了宋知意遺落的紫丁香荷包。
晏寧微微一怔,眼裏湧動著莫名的光芒。
等出了晏寧他們的視線範圍,宋知意才隱去了臉上的笑意,讓衛黎給那男子喂了點藥。
那男子驚恐地搖頭躲避,但那顆藥丸還是順著他的喉嚨滾了下去,任憑他怎麼弄都弄不出來。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我新研製的毒藥,名叫‘穿腸過’,若是沒有解藥,一日之後,你就會腸穿肚爛,兩日後,渾身化膿生瘡,三日後……”
那男子被她嚇得臉色發白,急忙跪在了地上,不斷磕頭求饒。
宋知意眸光微閃,“想讓我饒了你也可以,說說吧,是誰讓你來劫持我的?”
“我說!我全都說!是一個模樣標致的小娘子,拿了一個鐲子給我們,讓我們埋伏在此處,劫持一輛宋府的馬車。那鐲子還在我懷裏,我都沒動過!”
衛黎將那鐲子取了出來,鐲子顏色透亮,水頭足,一看便知值不少銀錢。
衛黎覺得這鐲子有些眼熟,“這鐲子……”
宋知意接過,細細研究之下,在鐲子裏麵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六”字。
那這個鐲子是誰的,就不言而喻了。
宋知意轉了轉腕間與其同出一源的鐲子,冷笑一聲,“這鐲子,原是我娘在世的時候,給宋家幾個姑娘打的,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玉。”
“卻沒想到,如今倒成了我的買命錢,真是諷刺。”
宋知音啊,她的好六姐。
上一世拚盡全力要她的命,這一世仍是不肯罷休。
來而不往非禮也。
既然她如此“熱情相迎”,那她定要好好回禮才是。
宋知意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笑眯眯說道:“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前提是接下來你得按我說的去做。”
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宋府門前,隻見正紅朱漆大門上懸著漆金的匾額,上麵龍飛鳳舞的題著“宋府”兩個大字。
到底是百年世族,氣派果然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