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不料她一上來就問這個,臉紅得都快要滴血。
周媽更慈藹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初我剛剛結婚的時候,就是沒做好避孕措施,一連打過兩次胎呢。你不知道那有多痛苦……女人啊,還是要自己保護好自己,不然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指望那些臭男人?切。”
夏綾這才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上次吃了事後藥,這次……這次沒有。”
周媽嚇了一跳,原來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麼?她的神色嚴肅起來:“上次是什麼時候?事後藥隻能在事後吃,哪怕吃了當天再做,都是無效的。小姐,你們昨天晚上就沒做一點避孕措施麼?”
夏綾也嚇著了:“我、我不知道。”
“用沒用避孕套?”
夏綾搖搖頭,不敢看周媽的眼睛:“不知道。”
“那,有沒有射在裏麵?”
“什麼?”夏綾本能地問了一聲,驀然反應過來,臉上滾燙滾燙的恨不得挖個地縫鑽下去,“可、可能……”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這些事你都得注意了。”周媽歎息一聲,在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這幾天應該是小姐的安全期,問題不大,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吃顆藥。不過……她上次就吃過了,這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先生也真是的,沒輕沒重的,一點都不顧惜小姐的身子。
周媽心裏很不高興,那是一種身為女人的同仇敵愾心理,如果男方不是自家主子,周媽簡直想跳著腳罵渣男了。如果是自家親生女兒被人這樣對待,她都能找男方拚命。說到底,還是小姐太可憐,連個娘家都沒有。
她這個當傭人的,能做的著實有限。
“等會我就出門給您買避孕套,”周媽說,“以後哪怕先生不願意戴,您也得讓他戴上。您還小呢,要孩子也不是這時候,如果長期吃藥,又或者做幾次人流手術,對身體都是很大的傷害,說不定以後就懷不上孩子了。”
她故意把後果說得很嚴重,就是要引起夏綾的重視。
夏綾果然被嚇住了,強忍著羞澀認真地點了點頭。
周媽這才略略放了心,又教了她很多避孕知識,這才離開。
裴子衡今天特意提早回家,買了一束玫瑰帶回來。
誰料,剛下了勞斯萊斯,就被年老的女傭氣勢洶洶地攔住。
周媽說:“先生,我想和您談談。”
裴子衡猜到她要談什麼,今早臥室裏的那片狼藉瞞不住,身為傭人的周媽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發現。他揮退司機,去了花園裏一處僻靜的角落:“說吧。”
“是關於小姐的,”周媽整理了一下思緒,“您知道她有多依賴您。她才十六歲,什麼都不懂,也許以為愛情就是一生一世了。可您呢,您不可能娶她的,到那時她該多傷心,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