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父親還是不大願意,但為了女兒的前途,真的去了。
司機正在幫夏綾搬行李,到了訓練營入口,按規定家長和送行人員都不得入內,他目送著她拖著拉杆箱消失在了校園裏。
“兄弟,送孩子呢?”那父親自然而然地走過去,遞給司機一支煙。
“我不抽煙,”司機客氣地謝絕,“小……小綾不是我的孩子。”他本來想說小姐的,想起夏綾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暴露她的身份,硬生生改了口。
“小綾?還真是個好名字。”那父親笑著說,“我是來送女兒的,我女兒叫佳佳,以後和她是同學。對了,那你是她什麼人?她家長呢,怎麼不自己送?”
司機受過良好訓練,不會和陌生人多透露主家信息,隻是笑笑。
那父親不甘心,再接再厲問:“這車保養得真不錯,兄弟,自己買的?和我那輛同款,去年蹭了下,進了趟4S店,維修花了不少錢呢。”
一般而言,說到自己的愛車,男人間的話題就會打不住。
司機笑了一下:“小一百萬,我哪買得起呀?臨時借來開開。我自己那輛車太破,送小……綾上學不合適。”他平時給裴子衡開勞斯萊斯,自家的車子隻是十幾萬的大眾速騰,偏偏這兩種車子都不合適送夏綾來訓練營——前者太貴,後者太便宜。所以,這輛寶馬還真是臨時借的,周秘書的。
那父親的眼中就透出一絲不以為然來。
又和司機聊了幾句,他回到自家女兒那邊:“你猜對了,那個沙北來的小女孩就是窮佬,這輛車是為了送她上學,臨時充門麵借的。”
他女兒嗤笑一聲:“沙北土妞就是沙北土妞。”
說完,心滿意足地拉起自己的行李箱,隨著人流彙入了校園。
後勤主任蔣琴,是個三十來歲、儀容優雅的女子,今天有些不高興,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冷著一張臉,狠狠地把一大摞考生資料摔到辦公桌上。
“怎麼了,這麼大脾氣,誰惹你不高興了?”身後,她的朋友、訓練營的演藝部主任包秀麗正好來串門,笑著問。
蔣琴一看是她,頓時沒好氣地大倒苦水:“這年頭的新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也不知道托了什麼關係找到沙校長那裏去,要走讀!”
“走讀?”包秀麗也嚇了一跳,說,“我們訓練營曆史上還沒哪個學員能走讀呢,去年那個煤老板的女兒想走讀,不是被校長狠狠嘲笑了一頓然後駁回去了嗎?這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也碰釘子了吧,你氣什麼?”
帝皇訓練營向來是封閉式寄宿,方便管理。
走讀?那是異想天開。
蔣琴卻說:“這次真是見鬼了,也不知道那新生給校長灌了什麼迷魂湯,沙校長竟然同意讓她走讀!不但同意,還特意把我叫過去叮囑了很久,說要瞞著那小姑娘本人,必須說是訓練營這邊沒床位的原因,才讓她走讀!”
“不會吧?”包秀麗也一臉見了鬼的神情,“校長吃錯藥了啊?那女孩是他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