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宋兵來勢好快,那老者卻依舊一個人兀自在自言自語,這群官兵平日在百姓麵前作威作福慣了,哪碰到敢攔擋自己去路的,騎在馬上的那官兵摸樣的一鞭就朝那老者抽了過去,段羽之剛要出手,卻見那官兵卻如同一隻大鳥一般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一旁客棧門口的石獅子上,眼見是活不成了。原來給這老者抓住了鞭頭將他從馬上摔出。
餘者大驚,紛紛拔出腰刀長槍衝了上去,那老者一改恰才說書時的隱士風情,拳打掌劈,腳踢膝頂,那一群宋兵少頃功夫就倒了一地,或死或殘。
段羽之見這老者出手狠辣,微微皺了皺眉,輕輕吟道:“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那老者朝著段羽之狠狠的瞪了一眼,手下卻並不留情,料理了剩下的四名宋兵。更不答話,腳下一滑,一計手刀便向段羽之劈過來。
段羽之見他說打就打,來勢甚急,也不敢大意,左臂一隔,身子退出三尺,那老者輕輕地咦了一聲,恰才那記“劈鬆手”用了五成功力,原擬廢了段羽之一條胳膊,卻沒料到段羽之居然躲開,段羽之心中也是暗暗叫苦,硬生生的以內力接了那招,左臂更是隱隱作痛。這老者左腳踏出,仍是那記手刀,卻用上了七分力,怕段羽之難以接下,同時叫道:“小子小心了”,段羽之好勝心起,暗道我難道真就接不下你這招,吐出一口濁氣,右掌推出和這老者硬碰硬。
那老者微微一怔,雙掌相交,那老者身子未動,段羽之卻左搖右晃的連連退出七步,隻覺得氣息翻湧,心中惱這老者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右手食指一點,發出一記一陽指,那老者見段羽之手指朝著自己虛點,然後一股劍氣已至,心下大驚,虧他一身武藝應變奇速,當下身如飛虹,百忙之中將“鐵板橋”用到了極致,饒是如此,左袖也給劍氣穿了一個小孔,那老者原是武林中一位盛名之士,一時輕敵居然差點傷於段羽之之手,當下嘿了一聲,道:“剛才那招劍氣可是大理六脈神劍?”
段羽之身子微微一躬,“前輩不過癡長幾歲,何必小子長小子短的,晚輩段羽之,生性愚昧,六脈神劍尚未修習,剛才那招是大理一陽指”
那老者又冷哼了一聲,“一陽指,好個一陽指,再接我三十招如何?”說著大袖翻飛,朝段羽之攻來。段羽之又是一記一陽指朝他胸口射去,那老者兩袖給布滿內力,充盈鼓蕩,朝胸前一擋,那記一陽指便傷他不得,在段羽之此次南朝之行所遇之人中,這老者雖然不一定趕得上少林玄字輩高僧,但卻是第一個硬接段羽之一陽指的。那老者來勢甚極,道:“春風拂柳,刺你後背”,然後手裏變多了一柄青如弘水的長劍。
段羽之微微一怔,暗想你既在我身前,又如何刺我後背?多半是虛者實之實者虛之。索性不理會,兀自以一記一陽指刺來劍劍身,不想那老者要和段羽之相碰之時,右腳突然向左前方踏出一步,左腳一收,身形一轉,劍身劃過一道弧度,當真刺向段羽之身後,眼見這一劍就要得手,段羽之卻信步閑情一般向左前方斜斜跨出一步,那劍堪堪離他後背隻有一寸,那老者又道:“雙龍出海“,劍尖上下顫動,卻不說刺向何方,段羽之剛才硬拚一招後知道自己武功遠遠不及,見招拆招定然處落下風,也不管他如何來招,腳下若流風回雪一般,身形瀟灑,那老者劍法雖狠,卻奈何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