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就開著台燈的房間中,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拿起了書桌抽屜裏的手表,直直的看著它出神。
這是一隻女式石英表,表上的時間定格在4點33分25秒,日期框內顯示是15,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月的15日的上午還是下午的4點33分25秒。不知道他在回憶著什麼事情。
忽然間,他看見在馬路上,所有人都在著急的向前行,而在不遠處,幾個好像很熟的人在和他打手勢,意思是讓他也跟著他們一起往前走。他努力的想邁出腳步,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套著無形的沉重腳鐐,邁不出腳步,想揮手求救,卻發現雙手像是帶著無形的手銬,抬不起手臂,做不出手勢,想出聲求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啞了,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們著急著想向前走,手上腳上的動作無一不表示出著急的樣子,可他自己卻隻能原地不動。他們終於等不及了,開始向著前方奔跑,隻有自己一直在原地一直沒有動過。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一步一步的離開了視野。隻有一個女孩回過身來,走到他的身邊,不過即使走到了眼前也看不見她的麵容,隻能看見她的頭發紮成了一個可愛的雙馬尾,用了一對湛藍的緞帶,纏成了漂亮的蝴蝶結。湛藍色,很清澈很耀眼的那種湛藍,如同天空,如同大海。
她走到了他麵前,指著手表上的時間,對他說了幾句話,可是他卻聽大清。之後,她把手表放在他的上衣口袋裏,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的揚起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他拚命地掙紮著,他極力的想掙破桎梏。
腳下的泥土被深深的踩陷了下去,手掌被自己的指甲掐了進去,牙齦也因為咬緊的牙關裂開了口子,流出的血將他的牙齒隱隱的染紅了。
好想和他們一起過去,他隻能在自己的心底不斷的咆哮,“啊,動啊~給我動啊!”
漸漸地,人群已經都走遠了,最後的一個人影也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這個時候,束縛住他的力量忽然全部消失了,好像就是為了讓他跟之前的人分開似的,他向著人們離開的方向疾奔而去,可是不論他跑的再快,也是追不上任何的一個人,而且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隻有他一個人,一路上看不到任何人。
“一定要追上。”心中隻有這個念頭,他不斷的跑著,即使遠遠超過了身體的極限,他也在眾人離開的方向上不斷的前行。隻是上天並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他還是沒有追上前麵的人,巨大的變化卻已經降臨了。
無數的光芒從天空投射到地上,強烈地刺激著他的眼睛,縱然睜開著眼睛,他也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會讓眼睛因為刺激不斷淌下淚水,閉上眼睛,隔著眼瞼,他卻仍然可以“看到”有絲線狀的光從天空不斷的射落在下來,有部分進入了地麵,一部分進入了樹木,一部分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不錯就是進入。
眼睛仿佛具有是透視的能力,清清楚楚地看見這些線形光透過皮膚進入他的身體,這些光在他身體內隨著血液不斷流轉,不斷地衝刷著他的身體,有的光則是直接融合在他的體內,有的則依然隨著血液循環改造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