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餘尾(3)(2 / 3)

一心為民又如何?隻怕某些人看到的不過是她心機很深,如果她如婧兒天真率直她還能活到現在?是人從一出生就懂得什麼叫心機?世間人太多人用言語左右別人,大多人看到的權貴欺人根深入固,天下能明辨是非的縱然有之,可是在彼此偽假的言語裏那也是少之又少。

此刻她仿佛猜到世人定會說她放著權利不放,因為她稱自己為朕的同時還管著祜兒,縱然他們明知祜兒年長後沒小時候聰惠,可是能將白說成黑的險惡之徒世道本就有之,一生之下罵命也罷好命也罷,最終換來的是世人的涼薄與男人欲要控權的顛倒之言。

有人說語言是用來傳達自己意思,是個讓對方能夠明白自己想幹什麼的工具,可是隨著世道的演變語言也隨之變了。人的話語更多的用來欺騙、戲弄、顛倒黑白、愚弄年少未能開智之士,縱然她讓宮裏孩子男女一起開辦學院,可以讓女子從小可以與男子一樣自己掌握知識明辯真假。可是人為了自己的欲望與夢想,會在不一定的時候出賣、背叛、甚至是陷害曾經認同的道德與敬重的人與自己,最終她似乎還是沒能完全守住劉肇交下來的江山。

好在她讓玉兒早早離開了進行安排,鄧家定是能逃脫一劫,隻是對劉肇所交待的事無言以對多了三分愧疚,對劉肇所提要對宦官之權進行打壓這事,就此時的她來講似乎無能為力之下更不想鄧家因此倦進來。

周憐見她哭得肝腸寸斷之餘還有一絲愧疚之色,似乎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瞅著她笑問:“太後是不想讓鄧家倦進權力之爭,所以對先帝最後提到的事想罷手不管?是覺得玉兒能順利完成太後安排的事?”她除了哭還是哭,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未再哭過的她,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眼淚還是如此之多。

周憐打量她神情後一笑又說:“看來憐兒說對了。”她狠狠閉眼,周憐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來,含笑提醒,“你還記得這個嗎?”

她淚眼蒙朧中看出那是她此前送給玉兒的東西,玉兒一直戴在身上的東西,喃喃喚:“玉兒?”怔怔瞅著周憐隱約有股不安。

周憐殘忍含笑提醒:“你的信玉兒交給我了。”她頓時怔住,周憐頓了頓提醒,“我說了要讓太後鄧家也付了代價的,怎麼可能這樣來見太後,什麼好消息也不帶給太後?”她不明白,想了半天不明白,突然間分不清楚是真是假,更是不想相信,周憐笑說,“是玉兒親手將信交給徐子傑的,太後以為當年憐兒讓徐子傑收了玉兒的用意在哪?以為憐兒這些年讓徐子傑時常打擾玉兒用意為何?”

她伸手將周憐手中的東西奪過來之餘,也因身體虛弱順之倒在了案台上,順帶著此前她批閱的奏章被掃了一地。她仔細將東西來回翻看,確定沒錯後體內力氣瞬間抽空,這東西玉兒說死也不會離身的。

周憐蹲下來瞅著她笑說:“憐兒知道太後不會相信玉兒會背叛太後,可有些事情並非太後想如何控製,事情就能按太後所想去發展,太後您說是不是?”

她隱約間眼前越發模糊,心間一股血腥味湧了上來,微微一動大紅的血液從嘴中湧出,在周憐起身轉身準備走之跡,她右手手指尖抓住了周憐的衣裳側麵,用幾乎聽不到的話說:“我不——信玉——兒——會——,我要——看——信。”

周憐無奈一笑,瞅著她笑說:“看來太後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那憐兒就成全太後吧。”說罷從衣間取出了一封信,揚在半空中晃動著。

她瞅著那信是越發模糊,可心間卻隱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周憐手中的信並不假,那是她給玉兒的信。也就是說她所安排的一切,她想用一生去守護的親人們,在她某些事上違心做了這麼多後,在她還送了劉肇一程後,她到最後似乎還是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