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語氣有一絲低迷,憂傷回:“自從三皇子死後就一直在哭,還一度想要跑去看三皇子,聽聞被侍衛給抓了回去,陛下知道這事也沒有說什麼。”
她不想劉安死了劉肇都不讓陰婧看,皺眉道:“人都死了也不讓她看,看來不是隻有婧兒心裏怨恨陛下,陛下隻怕也同樣怨恨婧兒。”
玉兒猜測道:“陛下隻怕怨她將事情鬧到這一步吧,想必覺得如果不鬧到這一步,三皇子不因救她而去找閻氏,也不會將事情——。”
她嘲弄一笑提醒:“婧兒故然有錯,可在我看來將事情鬧到這一步的不是婧兒,而是當今的陛下。”
玉兒聽後微怔,瞅著她不安問:“小姐也怨陛下嗎?”
她輕歎一聲,事情都到了這地步,怨誰難道死了的人就能活?二哥能活?婉清能活?陰家三人能活?鄧家幾人能活?淡淡道:“這東西本就沒有誰錯誰對,現在說這些有何用?不過是自作憐吧了。”
玉兒想了想勸道:“小姐,既然如今您已經是陛下旨意下的皇後了。”生怕為提此事惹她生氣,小心打量著她臉色又道,“即便小姐不願意背這個責任,怕下一步陛下就對付您,可是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或許小姐反過來一想這會是件好事。”
她喃喃念道:“好事!”不由得嘲弄一笑。
玉兒小心提醒:“小姐何不好好利用這個權利,掌管後宮的權利可不小。”
她垂了垂眸勉強笑說:“或許是件好事吧,嗬嗬。”思及來回所走的路,不無是鋪滿了荊刺,不由得心間百般感觸,輕歎道,“人往往是因為沒有得到才越是渴望,在得到之後才會發現,原來一路上自己曾經失去了那麼多真正重要的東西。”
玉兒抬眸小心問:“那小姐當初本有機會可以離宮,為什麼最後卻——?”
她思及當初之想,嘲弄一笑說:“當時想讓這宮裏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一心隻想著要大家一起毀滅,理解到原來恨到一定地步時,竟然會連自己都開始憎恨,懷著不甘與瘋狂,還有那無奈而又無處發泄的痛疼,突然完全明白婉清當初的猙獰了。”玉兒憂心輕歎一聲,她轉而淡淡問,“傅美人她們怎麼樣了?”
玉兒提及此時亦是心寒,低聲回:“皇後被廢後她們雖是提前被放了出來,可是傅美人她們已經是麵目全非了。”
她疑惑問:“怎麼回事?”
玉兒輕歎一聲道:“或許曾經對宮裏的奴婢與奴才從未給過好臉色,應是招了宮中下人的恨吧,所以看守的人並未盡職,夜裏還是讓那些東西爬進了屋內,從而也就將傅美人的臉給毀了,命最終總算是保住了可永遠是一幅——。”
她凝色問:“其她人如何?”
玉兒垂眸憂道:“其她妃嬪毀的是身上,有的手指被咬沒了,有的手臂破了一個洞,羅美人一隻耳朵沒了,玉兒去瞅過她們一回,當真是慘不忍——。”頓了頓說,“宮裏的人都不敢接近她們,陛下就將她們關到別的地方去了,以免嚇了宮裏的人。”
她聽後心下沉重,難不成這宮裏當真沒一人能得到好下場?喃喃道:“還不如讓她們死得痛快的好。”
玉兒輕歎道:“是啊,這樣活著生不如死,可是即使這樣傅美人也不想死,她嘴裏總喊著饒命饒命。”
她思及那日欲要吞下毒藥時,她曾經也在想死之時有過想活的念頭,沉聲道:“有時想死也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玉兒轉而問:“小姐,要去看陛下嗎?”她搖了搖頭,玉兒又問,“那小姐什麼時候搬去長秋宮。”她不語,玉兒提醒,“那裏玉兒都已經安排好了,陛下也為小姐置了新的東西,小姐拒絕一次二次陛下或許會認為小姐這是在做樣子或者是有顧慮,可總拒絕漸漸陛下就沒麵子了,陛下可能會認為小姐是故意作對,別人看來小姐是在抗旨,如果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隻怕——。”
她沉聲道:“我知道。”淡淡問,“對於陛下立後之事,幾個王爺是什麼態度?”
玉兒抬眸回:“清河王並沒有說話,倒是濟北王劉壽一再說小姐當皇後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