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嬋自然知道她的顧忌,不喜提醒:“後宮皇後為大婉嬋知道,可無規據不成方圓。”
她忙提醒:“陰秩這麼晚闖宮是因為母親病重,婉嬋姐姐也不聽聽他解釋。”
馮婉嬋微怔,瞅著陰秩半晌後歎氣道:“此事婉嬋會帶給皇後娘娘,陰大人就早早回去陪母親吧。”
陰秩抬眸瞅著她不安,她勸道:“你還是早些回去吧,這個時候見皇後委實不妥,我會將表姐的情況告訴給皇後的。”
陰秩垂眸想了想,也知說再多都沒有用了,這個時候也隻得做罷,揖禮道:“那陰秩告退。”說罷退了下去。
至到陰秩的背影越來越遠,馮婉嬋緩下無奈之色,拉著她定聲道:“綏兒,將來你得好好管管陰家人,拿出你的氣魄與威儀來,這是陛下賜給你的權利與機會,好讓皇後娘娘知道即便陛下去了,這宮裏也不是隻有她皇後為大。”
她勉強笑笑,隻道:“婉嬋姐姐今日的火氣有點大。”
馮婉嬋動眸一笑說:“我這不是火氣,我這是底氣,起初我還擔心沒人能治皇後了,不想陛下給綏兒你想好了——。”
她無力一笑,獨身加快了步代往陰婧宮殿走去,馮婉嬋見她步伐越來越快,也知道她是想甩開自己不想聽自己說那些話,追了兩步也就不再追了。
明白的人誰人不明白,劉肇賜給她的是責任與義務,同樣也是刀山與火海,她唯一能牽製的就是皇後,皇後卻能掌管大漢天下,她的身後有的是鄧家人,皇後的身後有的陰家人。任性之餘皇後不敢亂來,用鄧家看住陰家人是枚好棋,在那麼多妃嬪的麵前下這個的命令,可以防陰家的勢力變成第二個竇太後。
隻是劉肇當真這樣認命了嗎?可劉肇不認命還有什麼其它法子嗎?
陰婧母親的事到底與劉肇是否有關?她內心依是不覺得此事與劉肇有關,思著這些時已是入了殿,遠遠便見陰婧摟著皇子,嘴裏說著:“安兒,以後你當了皇帝後,你的言行舉止就不能像以前那麼率性了,皇帝要有皇帝的威儀,不能與那些小宮女小太監玩成一片,明白嗎?”
三皇子應聲笑回:“母後您就請放心,您即便是不說孩兒也知道該怎麼做的,父皇早就跟孩兒說過他小時候的事,說皇奶奶曾經對父皇說過的一些話,父皇拿來早就教過孩兒了。”
陰婧意外問:“你父皇對你說皇奶奶的事了?”
三皇子天真的眸子閃閃升輝,似兩顆閃亮的珠子盈盈波動,笑說:“父皇偶然會提起。”突然閃中一暗,垂眸道,“可是父皇有時說著說著,那瞅著孩兒的目光就變得很奇怪。”
她見母子倆說著知心話,這便停在了一窗扇後不語,旁邊那小宮婢要說話時,她伸手阻止了,隻聽裏麵陰婧不明問:“怎麼奇怪了?”
三皇子呢喃嘀咕道:“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奇怪,反正就是感覺父皇很難過。”抬眸同情問,“母後,您說父皇是不是想皇奶奶了?”
陰婧勉強含笑,喃喃念道:“應該是想你皇奶奶了。”失聲無奈一笑說,“活著的人在麵前看不到,卻偏要想那死了的人,想著想著就能團圓了,哪能不病成這樣?”
三皇子瞅站陰婧眨眸問:“聽宮裏的奴才說,母後與皇奶奶有矛盾,不能在母後麵前提皇奶奶,安兒一直不敢提的,今日提了也不見母後動怒,是奴才他們又騙了安兒嗎?”
陰婧一笑問:“安兒提起這事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受騙了?”
三皇子狠狠點頭道:“嗯,母後說過不能被奴才騙得團團轉,那些奴才習慣了當著一套背著一套,所以安兒也知道的。”突然不悅道,“看來孩兒又被那狗奴才給騙了,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敢這樣欺騙本皇子,本皇子要——不對,本太子要砍了他們的腦袋。”
陰婧忙笑說:“他們這回沒有騙你。”
三皇子不明問:“那母後為什麼沒有動怒呢?”
陰婧思及竇太後,出神念道:“你皇奶奶都死了這麼久了,再有矛盾也過去了。”含笑又提醒,“再說了,母後動怒氣的是自己,安兒你覺得劃算嗎?”
三皇子搖頭笑說:“不劃算。”她聽了兩人的對話勉強笑笑,她就說陰婧有些時候的小家子氣,不過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陰婧沒有別人所看到的那般意氣用事,也沒有那般不夠沉穩。
三皇子抬眸發現外麵有個人,但並不是宮婢模樣的側麵,立即指著她道:“站在門口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