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肇哭得眼框再度紅了一圈,她拉過劉肇手再度相勸:“陛下,節哀啊,事已至此已非人能改變了,陛下因追憶這十多位皇子變成這般,想來皇兒們對此事也定是很是內疚的。”
劉肇緩下氣息後拉過她手,努力笑說:“綏兒,朕知道你為浩兒的事情難過許久,可是你一直壓著也從未大哭過,浩兒他——。”
她不想劉肇突然說這事,泛了泛眸泣聲打斷道:“陛下,別再說了。”
劉肇定聲又道:“朕隻是想——。”
她痛色閉眼,側開眸去道:“陛下別再說了,有些事情該過去的,浩兒的事綏兒早就讓它過去了,既然哭並不能解決什麼,最終帶來的隻有痛疼,那就沒有必要再哭下去了。”
劉肇沉聲道:“朕不是想讓你難過,朕提浩兒的事隻是——。”頓了頓歎道,“罷了,此事暫且不提了。”
她緩了緩勸道:“那陛下好好休息,綏兒要將陛下真實情況告訴給皇後,指不定皇後那兒會有法子緩解陛下如今的情況。”
劉肇在她身起時卻拉住了她的手,瞅著她沉聲提醒:“別將朕給你的權利交給皇後,你也說皇後的缺點就是小心眼,即便你再有把握將來與她握手言合,可朕留給你保險之用的東西,它不僅是你的護身符,它更是朕給你的責任,朕讓你扶持皇後的同時亦是有意讓她忌諱,大漢的江山不容她亂來,你明白嗎?”
她瞅了一眼手中的聖旨,勉強含笑點了點頭:“綏兒明白了。”遂後屈禮離開。
才出宣室殿不遠,迎著晚霞,她看到玉兒過來了。
玉兒小跑到她身,遂提醒:“小姐,玉兒按小姐的吩咐安排好了。”說罷將手中拿的木甲子遞到她懷裏。這東西是曾經她入宮時皇後賞給她的其中一件,當初她發現這木甲子下有個機關,如果將東西放進機關裏定不易被發現。
她接過後卻心下沉重,努力緩了緩心間的複雜以及酸澀,往前走去時提醒:“玉兒,陛下知道秦子英下藥,還當著我的麵告訴我秦子英是誰了。”
玉兒微怔,不明猜測問:“小姐是說陛下親口提出來,還怕小姐不知道而提醒小姐?”她泛了泛眸,玉兒垂眸細思,突然有些不明白,喃喃自問,“那陛下不暗裏利用她們來對付鄧陰兩家的勢力了?”
她沉聲又提醒:“秦子英不是竇家人,而是北匈奴公主。”
玉兒再度一怔,瞅著她雙眸瞪大,不明問:“怎麼會是北匈奴公主呢?”
她無力搖了搖頭,瞅著手中的聖旨出神又道:“陛下知道自己中的澇藥已是無藥可治,怕將來皇後欺負於我,當著眾妃嬪的麵將聖旨交給我,說皇後日後要是有所不軌之舉我有權處置她。”
玉兒再度一怔,瞅著她手中的聖旨不信問:“陛下喚小姐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她點頭,突然間有些不明白,喃喃問:“你說陛下是知道自己無藥可治之下,為暫時顧全大局而放棄先帝的話,從而不不除鄧陰兩家呢,還是這隻是陛下故意做樣子的。”
玉兒垂眉想了許久,瞅著她手中的聖旨道:“玉兒不知道,可是陛下的做法讓玉兒覺得陛下是想讓小姐牽製皇後娘娘,想讓鄧家在陛下離世後牽製陰家,不讓外戚之禍再亂朝綱,不讓竇太後的事情再度發生,所以才做這樣的決定。”
她嘲弄一笑道:“他是想用鄧家牽製陰家,不想讓外戚權利過重。”玉兒點頭認同此舉,她提醒道,“可是這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陛下,他怎麼會什麼也不做呢?怎麼會知道自己不行時,真的甘心就這麼等死呢?”
玉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想才對,喃喃念道:“小姐不是說陛下也知自己無藥可治了嗎?除了這樣安排還能怎麼安排?先撇開邊境外敵就遠的來說還有各地藩王虎視,陛下如果不這樣安排而隻是想毀鄧陰家的勢力,這大漢反倒容易加速支離破碎。”
她喃喃自語:“加速支璃破碎。”是啊,在這種知道自己沒救的情況下,退而取其次不失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