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啊,你誰啊,我什麼時候倒賣勞保了。”

賈張氏靠在椅子上,受傷的右腿放在另外一張板凳上,雖然人不能動彈,但戰

鬥力依舊。

而在賈家屋裏,賈東旭躺在床上,小當自己在地上玩,棒梗不知道去哪裏了。家裏火爐雖然有火,但卻絲毫沒有做飯的跡象,因為賈家今天晚上斷糧了。

“賈張氏,你不要犯渾,我是軋鋼廠保衛科的,還不老實交代。”

王德發正氣凜然,人到中年,早就學會了恐嚇那一套,上來就想先把人唬住。

忽的門簾被掀開,四合院裏的人魚貫而入,一下就把賈家在站滿了,進不來都趴在窗戶口看,這可是一出好戲。

賈張氏這心裏也犯突突,但仔細回想,她沒有留下把柄啊,忽的在人群中看到了楊辰。

“是他,就是這絕戶楊辰偷的,他昨晚上還打人了,肯定是心虛,你們調查他。”

賈張氏可算找著甩鍋的人了,可不就是最好的目標嗎。

“賈張氏,你還不老實交代,勞保跟28楊辰無關,都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是說你的事,你媳婦已經說了,你最近都是半夜才回來,那你說,大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王德發審訊算是有一套成熟的經驗,不信還搞不定一個老太婆。

楊辰這回沒吭聲,卻覺得賈張氏沒那麼容易拿下,這捉賊捉贓。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賈張氏這樣無理都要胡攪蠻纏的,怎麼可能認罪。

果不其然,賈張氏直接就撒潑了,“你管我幹嘛去了,我一個老太婆家裏沒吃沒喝的,兒子也病了,我就是去撿垃圾怎麼了。”

“那你怎麼還翻牆,不敢走大門?”

王德發忽然覺得棘手了,但這麼多人看著,一定要把人拿下。

“我撿垃圾還有臉嗎,肯定得躲著大夥啊,就翻牆進來啊。

天啦,我一個老人都落難成這樣了,還被你們上門欺負啊。

我家老賈可是在軋鋼廠走的,那是工傷啊。兒子也在廠裏累出病來了。

我全家都為廠裏做了貢獻,這老了老了,還被人誣陷,我不活了啊,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賈張氏說著還真要掙紮著站起來。

“媽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秦淮茹連忙過去把人按住,忙說:“媽啊,我也沒辦法,我不交代,東旭的工作就沒了,我都不知道你為了這個家,都出去撿垃圾了啊。”

這也是厲害,一下就解釋清楚她背刺的事,都是為了工作。

賈張氏一聽,也沒辦法了,東旭這崗位真不能丟,不然賈家就完了。

“老嫂子,你千萬別激動,把事情搞清楚就好了。”

易中海也連忙上去勸說,雖然他覺得賈張氏的嫌疑很大,可院裏如果真出了賊,那影響也不好。

何況賈張氏都是老人了,偶爾犯點錯,也沒必要一直抓著不放吧。

這時,就連賈東旭也過來了,嚷嚷著,“你們是要把我賈家逼上絕路啊,我動手術掏光了家底,飯都吃不上了,你們還來欺負我媽,這還有天理嗎。”

“哇,嗚嗚...”

小當或許是被嚇到了,忽的也哇哇大哭,這讓秦淮茹連忙去把女兒抱著安慰。現場這情況,讓眾人都傻眼了。

賈家如今別看人挺多,可都是老弱病殘,這逼迫狠了,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還真說不清楚。

王德發一時也無語,心想,這四合院的人怎麼都這樣,昨天是楊辰一打七,順帶侮辱了整個保衛科,最後屁事沒有。

今天一個老太婆賈張氏,也讓保衛科下不了台來。

廠裏這都是招的啥人啊,這四合院可是有八戶在軋鋼廠上班,剩下的六戶也都這麼難搞嗎?

“賈張氏,你敢不敢讓我們搜一搜你家裏。”

王德發準備用那一套手段,但已經不抱希望了。

“有什麼不敢的,我家連糧食都沒了,你盡管搜。”

賈張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搜了好啊,正好全院的人都在,還可以讓大夥給捐錢捐糧。

“那就給我搜!”

王德發先讓眾人出去,跟著就讓保衛科把賈家搜了個底朝天。

然後都震驚了,那是小偷來了得流淚,老鼠來了都得繞道走,真就一點餘糧都沒有。

原本剩下那點糧食還可以省著點吃兩頓,結果中午都讓賈東旭給煮了。

“這賈家也太窮了點吧,真不打算過日子了?”

“都不怕餓死人嗎,昨兒才關響了啊。”

“你們還不知道吧,賈張氏在廠裏打架賠錢了,不過還有點工資吧。”

“就是啊,沒糧票也可以去黑市啊,沒棒子麵也能買點白薯。”

眾人紛紛感歎,這才月初啊,都給過出了月底的日子。賈家可是五口人,這麼大缺口,誰都扛不住。

“我不活了啊,老賈啊,你快把我帶走吧。”

賈張氏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人已經抬到院外了,上百號人這麼盯著,沒點心理素質,還真扛不住。

這時於莉拉了拉楊辰,說:“賈家看著可真可憐啊。”

“別,你這千萬別可憐上了。”

楊辰真覺得,要抽空給於莉上上課了,賈家可沒那麼簡單,那是打不死的小強,頑強著呢。

就是仗著有人會可憐,才敢肆無忌憚的等著接濟。

這會還真拿賈張氏沒辦法,就連楊辰都覺得今天保衛科是白來了。

不過抓到了三大爺和許大茂,也算是立功,至少證明了他的清白不是。

“老易啊,你可是咱們院的一大爺啊,你可不能不管啊。”賈張氏拉著易中海的衣服,說啥都不鬆手了。

“老嫂子953,你別急,這不還有大夥一起幫襯嗎。”

易中海覺得他一個人也扛不住,就這個半個月時間,他已經在賈家花了三十多,已經影響攢養老錢了。

現場這情況,保衛科的人也隻好準備收尾,不料棒梗突然從外邊回來了。那是蹦蹦跳跳,手裏還甩著一隻鞋。

也不管這麼多人看著,就跟小老鼠似的,一溜的跑到賈張氏跟前。

“奶,你看這是什麼,你的鞋,我給找到了。”

“奶,你不是說,找到了鞋就給我錢買炮仗嗎,你快給,再晚,小賣部就關門了。”

棒梗一臉嘚瑟,這鞋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跟奶奶家裏那隻一模一樣,老臭了,錯不了。

“哎呀,我的鞋啊。”

賈張氏高興了,一把接過鞋子,就想去抽鞋底,看看錢還在不在,但也反應夠快,手上停下了。

卻忍不住聞了聞鞋底,哎呀,就是這個味兒,她張翠花特有的腳臭,錯不了。

“等等!”

楊辰站了出來,因為他想起了之前一大爺說的話。

“賈張氏,你的錢掉了,就藏著鞋底的,就是這隻鞋吧,還不快看看裏麵的錢還在不在。”

這捉賊捉贓,廠裏的勞保肯定已經被賣了,但隻要錢還在,不,錢不是關鍵,隻要這鞋子有糧票,賈張氏說不清楚來源,那就是有問題.

“什麼錢?我家就沒錢了,楊辰你不要亂說。”。

賈張氏這手有點抖,也埋怨大孫子,都出去玩一下午了,怎麼現在才把鞋子找回來。

“賈張氏,你這就不對了吧。要是沒錢,你能這麼寶貝這臭鞋。”

楊辰沒繼續瞎扯,直接對保衛科的人說:“王隊長,這鞋子裏沒準就是贓款,還不快趕緊搜,保護證物。”

王德發雖然不清楚中間發生了什麼,但這是機會啊。

“快,把鞋子拿過來給我搜。”

“哎呀,天殺的啊,這絕戶是在搞誣陷啊,這我老太婆的鞋,怎麼能隨便給你們。”

賈張氏一下就把鞋子塞進懷裏,說啥也不拿出來。

“這肯定有問題,鞋子裏麵藏著東西呢。”

“對,我那家口子,上次去醫院看望了賈張氏,還幫著找鞋了。”

“我去了,賈張氏明明說錢掉了,就藏鞋子裏的。”

那天在醫院的事,可是藏不住的,一下就被人給扒了出來。

“賈張氏,你這是心虛,阻攔調查。還不快把鞋子交出來。”

王德發一招手,立即上前兩人把賈張氏給按住了。

“殺人啦,軋鋼廠保衛科的殺人了啊。”

賈張氏大聲呼喊,“東旭,快來啊,快把人攔住啊。”

她慌了,知道這鞋子裏的東西被搜出來,就真說不清楚了。

賈東旭雖然恨老娘,可也知道家裏的情況,這錢要是保住了,他要分一半走。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怎麼抓我媽,我要到街道去告你們。”

賈東旭衝上前,卻不敢動手,就他的身體素質,已經脫離了幹架的區間,隻剩嚷嚷了。

王德發可不管這些,轉頭就問:“來個大媽,把她的鞋子掏出來.”。”

“讓我這口子來,我是院裏的二大爺,軋鋼廠的七級鉗工劉海中。”這二大爺都這時候了也不忘掙表現,就是想當個小組長。

當即二大媽上前,動作麻利的掏出了臭鞋,就給到了王德發手上。這味兒啊,是真的臭啊,大夥都不敢靠近了。

王德發強忍著拉開了鞋底,好家夥,這裏麵可藏著不少呢。

當場就把鞋底的錢給倒了出來,這下麵還有糧票,幾十斤的量,錢也有五十多塊。

“賈張氏,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德發在氣憤的同時,也鬆了口氣,今兒可是多虧了楊辰,不然就讓這老太婆給騙了。

“我,我,這是我攢的,怎麼了,還不許人攢錢啊。那楊辰都能攢下一千多娶媳婦,我賈家還不能有幾十塊錢。”

賈張氏這會被鬆開,又恢複了戰鬥力,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我說賈張氏,這不對吧,你家這月定量可都已經丟了,這事街道都知道。那現在你這幾十斤糧票哪來的。”

出聲的是許大茂,這會雖然被保衛科的人看著,卻不影響開口。

“可以啊許大茂,你這都能明辨是非了。”

楊辰裝著對許大茂刮目相看,這真話符是用對了啊。

“賈張氏,說說你的糧票哪來的,說不清楚,這勞保就是你偷的。”

王德發也就顧忌著賈張氏斷腿了,不然早把人帶回保衛科關禁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