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道:“你們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們做行不行?”
“不行!”師父和白相與倒難得地統一了一次意見。
白相與冷冷一笑:“隻要我在寶鳴山一天,誰都別想吃。”
師父咬牙切齒:“老子今天非吃不可!不吃不是人!”
白相與笑了笑:“就為把野菜你決定不當人了?”
師父握拳,也嘿嘿地笑:“我吃了,你不是人。”
我過去拉拉白相與的衣袖,小聲說:“你讓讓我師父吧。”
白相與紋絲不動,我又用力扯他的衣袖,白相與垂下眼瞼,在我耳邊輕聲說:“你何時也先勸勸你師父讓讓我?”說罷躺回椅子上,側過身背對我們師徒倆,繼續曬他的夕陽。
晚上白相與果真一口飯也沒吃,屋子也不進。
師父開始還很高興地吃飯,見白相與始終不進來,倒有些悻悻然了:“他怎麼不進來,在外麵幹嘛?”
我說:“他可能真的不喜歡吃這種野菜吧,就像師父你一樣,怎麼也不愛吃胡蘿卜。”
師父一下子沒了食欲,怏怏不樂道:“你去給他另做一份吧。”
我走出屋子,白相與在桃樹下喝清酒。
我說:“你怎麼不進屋?”
白相與淡淡說:“我不喜歡那股味道。”
我說:“那野菜的氣味你真就那麼討厭?”
白相與說:“不是討厭,是厭惡。”
我說:“我身上現在也帶有氣味,你也厭惡我?”
白相與淡淡說:“我現在確實不想抱你。”
我感到委屈:“我一口飯沒吃,我也餓著呢。”
白相與看向我,笑了一笑:“好了,你餓了就去吃吧。等你洗完澡出來我還是想抱你的。去做點吃的給我,我真有些餓了。”
我賭氣說:“不去,兩邊不討好,我為誰辛苦為誰忙?”
白相與笑起來,閃身來到我麵前,拉住我的一隻手,轉身,我已伏在他背上。
我驚訝:“你幹什麼?”
白相與縱身往山下飛去,耳邊風聲呼呼作響。
山林間,他背著我敏捷地跳躍在樹巔之上,我抱緊他的脖子:“你不會真要現在帶我走吧,不就一把野菜嗎?不至於吧?”
白相與回頭,笑:“你為你師父辛苦為你師父忙,我不正在討好你嗎?”
“嗯?”
“我們下山吃。”
我咬他耳朵:“你沒良心,我沒有為你辛苦?真要討好我,以後你做飯。”
白相與溫柔地回說:“冷冷,你做飯的樣子比拿劍的時候更吸引我的注意。”
我說:“原來你想找個會做飯的。”
白相與笑:“我們若成了親,我怎會讓你天天做飯?”
我說:“那你看上我什麼了?”
白相與回答:“在皇宮、江湖中,我遇見過的女子,官宦貴族家的,皆藏於深閨大院,羸弱不堪,經不得一點風吹雨打,意誌不堅定;武林世家的,豪邁有餘,賢惠不足,打起交道來,言談舉止比男人還要豪邁三分。偶爾遇上個劍使得像樣子,會做飯夠得上賢惠的,也__”
他停住話。
我說:“也什麼?”
白相與笑了:“也遠不及你好看。我非瞎子,不選你選誰?”
我的心口滾燙,跳得厲害,口中說:“哦,你一個個的挑,才挑中我。”
白相與搖頭:“我沒那個閑情逸致一個個去挑。冷冷,我長你三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男子立足天地,豈能日日沉溺於風花雪月之中?”
我把頭埋在他的背上,低聲說:“你快點走,我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