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女把洛晴的神色看在眼裏,不明所以,餘詩鳶道:“洛姑娘,不知你要拿這些白布做什麼?”

“餘姐姐,不用特地叫我姑娘,我今年一十九歲,不知餘姑娘貴庚?”邊說邊撕扯手上的白布……

“我比妹妹你虛長了一歲……額,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麼?”

“餘姐姐,小妹我有一事相求……”

餘詩鳶道:“但講無妨,隻要是我能做的……”剛說完便想起了當時自己求楚風相助的時候,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洛晴不知其中因果,隻是三兩下將白布撕扯出一道口子,並額外撕扯出一條腰帶和帽子,一邊往身上穿戴一邊道:“我懇請幾位給我帶路,我想到我、到我相公的墓前祭拜一下……”

“妹妹你已經嫁人了麼?隻是不知你夫君為何人,為何到他的墳塚要由我等帶路?”

“我相公便是楚風……姐姐,我知道我們是你們幾位救回來的,既然如此想必也知道我相公被葬在何處,還望姐姐能讓我送我相公一程,妹妹我求您了……”說罷痛哭失聲……

餘詩鳶聞聽此言一愣道:“妹妹說的哪裏話來?那楚公子還在廂房養傷,雖然尚未醒轉,但也勉強保住了性命……”

聞言洛晴也是一愣道:“姐姐你的意思是,楚大哥並沒有死?”

“楚大哥?他不是你相公麼?”

“那、那是,他、他還不是我相公……”說罷洛晴羞了個滿臉通紅,再由身上的白布袍子襯托,更是顯得狼狽不堪,洛晴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尷尬的氛圍擴散開來,甚至連一旁的三女都感到了莫名的羞澀,餘詩鳶清了清喉嚨道:“那個,這世上什麼事情都有,這種事那種事都不、不足為奇,嗬嗬,那個楚公子他在廂房養著傷,雖然還沒醒過來,但性命是勉強保住了,你現在這一身行頭怕是窮添晦氣,把它脫下來吧,是誰告訴你楚公子死掉了的?”

洛晴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古韻,剛要說什麼,餘詩鳶卻一擺手,假裝嚴厲的道:“古韻,你因何要欺騙洛姑娘?!”

古韻一急,道:“我沒有騙她,我跟她說過了楚木頭還活著的!”

“既然說過,為何洛姑娘還會如此傷心,又要披麻戴孝的,肯定是你的過失,你若是再這樣,我便跟娘說讓她把你嫁到遠方去!”

“小姐,我真沒有說過這話的啊,嗚嗚嗚,我沒說過那楚木頭死掉了的話……”

“你為何要叫楚公子為楚木頭?”

“還不是因為你和壁琴用木頭做了身衣服給他穿,我覺得好玩便這麼叫了,壁琴也有叫的!”

餘詩鳶把眼睛一瞪道:“我不是吩咐過你不要靠近楚公子的房間麼?”

古韻一聽頓時一呆,隨即用手遮住雙眼嚎啕了起來:“嗚嗚嗚嗚,古韻知錯了,不要把我嫁出去哇,人家不想生孩子哇,我沒說過楚木頭、額不對,是楚公子死掉了的話,小姐你要相信我啊哇!”洛晴好生過意不去,此時她才想起來這小古韻進門時的確提過楚風還活著的說辭,隻是自己關心則亂,誤會了,於是趕忙道:“餘姐姐,這真不怪她,你看她哭的多可憐啊……”

餘詩鳶一聽笑道:“妹子,你別看她哭得厲害,實際上一滴眼淚都沒有,這小妮子裝哭厲害著呢,別被她騙了去……”

古韻聞聽此言,把手一撤,一下子撲到洛晴身上,分寸掌握的正好,既沒有傷到洛晴,又將其抱了個嚴嚴實實,然後笑道:“洛姐姐,你什麼時候和楚木頭完婚啊?古韻想吃酒席!”

本來事情都過去了,這小丫頭一提,剛緩和的空氣又尷尬了起來,古韻好似要逃一般,一翻身站起身形,對著餘詩鳶一笑,蹦蹦跳跳的跑出門去了……

洛晴與餘詩鳶二人相顧無言,一旁的壁琴依然站在餘詩鳶的身後,不言不語,但從顫抖的身姿能夠看出來,她一直在憋著不笑出來……

這是的洛晴對這三人好生的感激,餘小姐為了讓自己免除尷尬故意的逗弄古韻,而古韻與名字不符,古靈精怪的,壁琴安靜端重,三人給了洛晴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還在月湖穀中的姐姐和還在圖藍城之中的蓮芝,長時間的與楚風這個大男人在一起,差點讓洛晴忘記了開懷大笑的滋味,她不知從何時開始,一直在楚風的麵前維持著大家閨秀,脫塵仙子一般的樣子,可能從那時起,洛晴潛在的想給楚風留下個好的印象,也可能潛移默化的,為了讓楚風能夠一直喜歡著自己而做出偽裝,就算當時她的心還另有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