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張心武揣著明白裝糊塗：“陽關大道！”
馬虎一愣，目光又一冷，放在往常，遇到對方就是再厲害，這個時候也隻能是打了再說了，一個人再是好漢也架不住人多，隻是他看到孫家的人今天也出現在茶館，心想著這張心武若是孫家的朋友，可還是有點麻煩，於是臉色又緩和下來繼續問道：“聽口音，朋友是浙江人？”
張心武輕輕一哼，似是有些不耐煩：“徽州號稱小上海，浙滬商人雲集，我是浙江人又有什麼關係？”
這馬虎突然間變得極有耐心，可把一邊的馬龍急壞了，他可不知道馬虎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這樣下去要是兩人攀出點交情來，那自己的仇還怎麼報？當下急忙說道：“兄弟跟他囉嗦啥？管他什麼心五心六的，先揍他個七葷八素再說……”說罷又朝後麵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個人心領神會，也立馬慫恿道：“對對，龍爺說的對，虎爺不必跟這外地佬客氣！”
一名膀大腰圓的壯漢上前道：“虎哥，讓兄弟先去試試他的深淺。”
馬虎眼睛一眯，其實他心裏也早已火冒三丈，在徽州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氣！自己好言好語詢問，這外地人偏偏答非所問，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當下應了一聲！
旁邊馬龍頓時大喜，開口催促：“上……！”
壯漢應聲一個縱身躥到前麵，引來眾人一陣喝彩。
“下盤不穩，回去再練幾年！”張心武淡搖搖頭：“一個一個太麻煩，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壯漢冷哼一聲，“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看腳！”飛起一腳直踹張心武胸口，身後眾人又是一陣喝彩，他們曾經親眼看見過壯漢一腳蹬倒一頭大水牛！這外地佬再厲害也禁不起這一腳。
隻是張心武不是牛，牛不會躲避，更不懂反抗！
喝彩聲未落，隻見張心武含胸一縮，伸手一抄，鋼鉤一樣的五指扣住那隻腳跟順勢向後一丟，把那足有兩百斤重的壯漢像丟稻草人一樣遠遠扔了出去，啪！的一聲重重跌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來！
“一起上吧！”張心武看著馬虎，嘴角微翹，他剛才使的是鷹抓，馬虎應該識得。
馬虎得意的笑了，他看出了這外地人的確很厲害，這人的鷹抓至少有十年以上的苦功，而且很純，練到這種程度，不大可能分心學其他，也不大可能再去學形意，隻要不是形意，再厲害又能怎樣？
馬虎慢慢收起了笑容，露出凶狠毒辣的目光，就像一頭惡狼看著羔羊一樣望著張心武：“好！大家抄家夥，一起上！”
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馬虎，這個外地人不容易對付，一對一肯定沒有人是他對手，幹脆直接操家夥一起上欺他赤手空拳打他個措手不及！
普通街頭混混打架，靠的是聲勢，領頭的一聲喊，大家齊聲應喝，然後一鼓作氣一擁而上，拚的是不怕死，鬥的是誰比誰狠！但是這些人明顯不同，他們抄起隨身攜帶的各式兵器擺開架勢像狼群圍住獵物般慢慢圍向張心武，卻不急於動手。
張心武也不急，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清楚的把握著周圍的一切……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茶館內眾人紛紛湧到門口張望，有些膽子大的甚至來到了門外觀看起來，隻是張心武已經被圍在中間，外圍的人阻擋了眾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