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隨從們已早把各色祭品擺好,帝嚳和薑嫄一齊向女媧娘娘進行叩拜,並虔誠地禱告一番。拜罷起身,走出觀門。薑嫄本想將剛才看見大腳印的事告訴帝嚳,但帝嚳卻隻顧往南張望,他對薑嫄說:“愛妃,你看,南麵那座最高的山峰就是泰山主峰,那一座相仿的就是次峰,那邊山坳裏,就是我們前日住的地方,前幾天,我們曾在泰頂東望大海,西望菏澤,北望大陸,南望長淮,真個是目窮千裏的了……”帝嚳正在遙望泰山興歎,卻不料薑嫄早已望見那個特大的腳印,她不由自主的向那個大腳印走去,不知不覺的已踏進了那個腳印上麵。哪知剛剛踏進去,就猶如觸電一般,全身立即酥軟起來,同時,也覺得神飛心蕩,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愉悅,就如出現了夫妻間那種事的感覺。一時間,她如醉如癡,如夢如醒,幾乎就要躺臥到地上。再說帝嚳在對著泰山大興感慨之時,他扭了下頭,這才發現薑嫄不知在什麼時候已離開身邊。他向前望了一眼,隻見她正踉踉蹌蹌的向自己走來。帝嚳立即搶前幾步,將薑嫄扶住。隻見她雙眼似開似閉,兩頰泛出紅暈,如醉若羞,恍惚無力,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連忙問道:“愛妃有何不適?”一疊聲問了幾句,這薑嫄總是不答,帝嚳慌忙說道:“不好了,元妃中了風邪!”那兩名宮女急忙跑了過來,攙扶住帝妃。帝嚳又立即將身上披的鬥篷脫了下來披在薑嫄的身上。帝嚳又是關切地問道:“愛妃,你現在怎樣?是否好了一些?”
薑嫄在帝嚳的連聲疊問下,已經清醒過來,隻是渾身酥軟動彈不得。忽聽帝嚳再次詢問,想到剛才那失態的情景,不覺羞愧難當,把一張臉漲的通紅,卻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好點點頭而已。過了一會,薑嫄的神氣已經複原,她就對帝嚳說道:“陛下放心,臣妾已經好了,剛才可能是受熱之故,讓陛下擔心了。”帝嚳見薑嫄身體欠安,遊興頓失,立即讓兩名宮女攙扶帝妃返回住地,讓帝妃好生休息。
哪知在當天夜晚,薑嫄就做了一夢,夢中有一極高大的人,穿了一身金甲,對自己說道:“吾乃上天蒼神是也,吾奉女媧娘娘之命,滿足帝妃求子之願,特在宮門外留下足印,汝踏入足印後,即已有孕在身。”說完話,薑嫄立即驚醒,回想著夢中那金甲神人說的話,以及在女媧祠中所發生的情景,真是又驚又怕,又感到十分詫異。但這所發生的一切,也實在不好意思向帝嚳說明,隻得將它暗暗的藏在心底。
次日起來,薑嫄已平複如常,帝嚳便吩咐動身。章丘的百姓聞說帝和帝妃要走,紛紛來到帝和帝妃的住處送行。
帝嚳對村中長老說了一些勉勵的話,又讓隨從從車內取出一些絲帛等物,贈送給村民們,就與帝妃一起乘車出了章丘向西北而行。一路上地勢卑濕,湖澤極多,況且每路過一個地方,帝嚳必下車詢問百姓生活狀況,所以行路很慢。
這一日帝嚳一行來到了大陸澤。這大陸澤即今日的河北省白洋澱,原是黃河之水積聚而成,湖麵浩蕩,不見邊際,隻好乘坐船隻,渡到北岸。過了大陸澤,已進入冀州地界,這裏人煙逐漸多了起來。百姓們聽說帝和帝後巡遊至此,紛紛都來迎接。帝嚳照例問了些民間疾苦,一切不提。
一月後,帝嚳一行又來到一個名叫香山的地方,這裏山雖不高,卻蒼翠秀麗,嶺嶺相連,起伏逶迤。山下是一個很大的集鎮,店鋪相連,商賈雲集。原來此處是冀北的一座重鎮。帝嚳一行選擇了一處大的客店住下,早有隨從將他們的身份告知店家,把一個店家驚喜的立即趴在地下,向帝和帝妃叩頭請安。
此時,帝嚳已知此處距涿鹿不遠,便命隨從騎馬到涿鹿通知伊耆(音其)侯。這伊耆侯即是帝嚳第三妃慶都的父親,原名陳鋒氏,居於宛丘,自女兒成為帝妃之後,帝嚳發現他才幹不凡,就封他到伊水地方做了一個侯國之君。由於他到任後政績顯著,化導百姓有方,又適逢將共工氏叛亂平定,急需一名賢明的地方官進行治理,所以帝嚳就讓他來到耆地,也就是涿鹿這個地方擔任諸侯,專門化導冀北的人民,因他由伊水來到耆地,所以又稱他為伊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