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蒙麵人發出一聲**,靠在一旁的岩壁上坐了下來,看著他那因為痛苦而扭曲了的臉,我腦海一片空白,一想到剛剛還並肩作戰的夥伴馬上就要淪為行屍走肉、變成敵人,而自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無法阻止,心中除了迷茫與恐懼,更充滿了無力感。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每一秒都變得十分漫長——無論是前方張牙舞爪的僵屍,或是身後正在開槍、努力維持局麵的艾爾文下士,還是一旁受傷倒地的蒙麵人——所有人的動作在我看來都像放了慢鏡一般。然而畢竟那隻是我的主觀感受,實際上僵屍還是在步步逼近,下士見我竟然在這危急的時刻發愣,不由得生氣地大喝了一聲:“霧崎!”我猛然回過神來,看見眼前的僵屍瞬間轉移一般來到了我的麵前。僵屍、又是僵屍,我究竟有什麼跟它們過不去,為什麼老是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一樣籠罩著我?“你們、到底還要從我身邊奪走多少生命!”我竭斯底裏地喊道。複仇的怒火經已占據了心中的空白,我抽出藏在褲兜裏的匕首——雪亮的刀刃被天空中的閃電照到後映射出一道滲人的寒光——刀把處金屬冰冷的觸感不知為何更是激起了我十二分的殺意,視野再次被漸漸染紅,不顧身後下士的勸阻,我舉著刀就向前邁步。那僵屍看見獵物自動送上門來,也絲毫不跟我客氣,伸出那隻還滴著血的利爪,衝著我的臉抓來,我把頭微微一側,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這次攻擊,然後——我沒有給它再次出手的機會,握緊了匕首、用盡全身力氣往上一捅——二十多厘米長的刀刃自下而上地刺穿了僵屍的下顎,直逼它的頭蓋,一些墨綠色的粘稠液體隨著骨頭迸裂的聲音飛濺了出來,僵屍沒有發出一聲哀嚎,就此一命嗚呼。我還沒來得及拔出匕首,前方又有一隻僵屍爬了上來。真是學不會教訓,不過也好,反正我現在是滿腔怒火,上來多少我就殺多少。但是,俗話說,人倒起黴來真是吸口大氣都塞牙縫,那把匕首偏偏在這時卡在了那個僵屍的頭顱裏,無論我怎麼用力,就是不能把它拔出來。眼看著那隻後來居上的僵屍就要撲過來了,情急之下我雙手握住刀把,抬腳一踹,想借此撥出匕首,沒想到這一腳力量奇大,幾乎把那隻死掉的僵屍踢得支離破碎,腳差點沒陷進它的胸腔裏,後來的那隻僵屍也被這力道一震,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看見這招湊效,我幹脆轉了個身又踢了一腳,這次更大的力度再加上轉身產生離心力,近的一隻僵屍整個身子都讓我踢沒了,遠的那隻也向後飛出幾米,帶上那些準備爬上來的僵屍滾落了下去,連同那些作為墊腳石的殘桓敗瓦一起掉到地麵上——前方手電光線所不及之處傳來石頭碰撞的聲音告訴了我這一切。用盡了力氣,視野邊際的猩褪去,我感覺手上的匕首還是沉甸甸的,一看才發現僵屍那滲著血的頭顱還卡在刀刃上,我連忙用力一揮手手把它甩掉,然後俯下身去察看奄奄一息蒙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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