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個換兩個(1 / 3)

一陣陣夾雜著海洋腥味的海風從北邊的大海上吹來,空氣中彌漫著鹹濕。

在一個緊閉的店鋪下,站著一個消瘦的少年。他緊緊了破損的衣領,似乎這樣就能抵擋住海風帶來的寒冷。單薄的衣衫在風中獵獵著響,不由得讓人擔心,風再大一些的話,這風會不會把他身上的衣衫卷走。

望了望大海方向,他暴唳的罵了句:“吹過毛呀,不吹會死?”轉過頭來,他繼續把注意力投射到街的對麵。用力地揉揉了鼻頭,他再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好香!殺他老母耶!好像昨天才吃過早餐吧?怎麼現在就餓了呢?”

這個口水快滴落到腳背上的家夥叫坎斯,一個孤兒,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在桑奇鎮上,有人叫他“小流氓坎斯”,也有人叫他“小無賴坎斯”,在外鄉人麵前偶爾他也客串過“小扒手坎斯”的角色。所以說,他雖然隻是一個小人物,但毫無疑問絕對是桑奇鎮上外號最多的家夥。可是,從幾天前開始,這個家夥就變得奇怪起來,人家叫他坎斯的時候,他卻固執地要人家叫他叫卜亭華。於是,他又多了一個外號——“神精病坎斯”。

坎斯?或者是卜亭華?

不管這個家夥曾經來自哪裏,現在的他仍然是隻是桑奇鎮上的小人物,我們入鄉隨俗,還是叫他坎斯吧。

一街之隔的“大郎炊餅店”的廚師是一個真正牛高馬大的家夥,因為他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牛頭人。他正在灶台上忙活著,案頭的藤籃裏疊著一摞摞色澤金黃的大煎餅,散著一股股誘人的香氣。

“裏麵怕是加了桑澈森林特有的雞心蘑菇磨成的粉末吧?”坎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自言自語道。

說不清楚,他為什麼能知道這個煎餅裏麵有加過雞心蘑菇磨成的粉末,偏偏他就是知道。也許這一切都源於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吧。現在,這些對饑腸咕嚕的坎斯來說都不重要。來到這個世界雖然隻有這麼幾天,他已經逐漸習慣自己看到的一切,不論是壯碩高大的牛頭人,還是身材矮小的矮人,對他來說已經產生不了多少新奇或者恐懼的感覺,他正慢慢地適應著這個陌生的世界。正如同一個經曆了洞房花燭夜的娘們一樣,洞房時麵對的事物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絕對陌生的(不過對於一些先上船後買票的家夥們是個例外),除了新奇,也許還有恐懼。這有一個不適應到適應的過程。當然,想要在度過磨合期,甚至再過得快樂,獲得快感,這還要走老長老長的一段路程呢。

即來之,則安之,坎斯想法很單純,很簡單。當前的首要的任務是別餓死,別餓死的意思就是活下去,而活下去的前提就是得吃東西。

一手輕輕地揉揉了癟癟的肚皮,一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坎斯的心中正做著天人交戰。對麵的煎餅的香味太濃鬱,以致於這麼強烈的海風都吹散不了它誘人的香氣,咬上一口細細咀嚼,再喝上一口冰椰汁,絕對是一種貴族般的享受。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再看了看對麵的牛頭人廚師強健的四肢,坎斯不禁搖了搖腦袋,看來想做次“小無賴坎斯”是徹底的不行了。

那麼,“小扒手坎斯”呢?

機會從來隻降臨給有準備的人,久經生活磨煉的坎斯很有耐心。

一輛白色的馬車停靠在“大郎吹餅店”的門口,走下來幾個裝戴著白色罩頭披風的人,徑直走進了店裏。

哞!讚美戰神!牛頭人在心裏讚歎了一句。終於有生意上門了,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跟著走了進去。

坎斯知道機會來了。

對!就是現在。

開始——跑!

坎斯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直直往對麵案板上放著的煎餅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