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齊源府上後,先是勞煩守門者通報一番,允準他進入後,才將馬韁交給旁邊的守門人,在侍從的引領下,一直到來齊源的會客廳。
齊源正在和王宗獻商量什麼事情,見到秦雲來到後便停了下來。
齊源立即擺出非常高興的神色,說道:“以後你在老夫這裏不必拘禮,快點兒進來吧。”
聽到他如此說,秦雲內心嘿嘿一笑:看來我在齊源心裏的影響不錯啊,嗬嗬。然後,急忙提著鳥籠子走進客廳,將鳥籠子放在一旁,躬身行了一禮道:“下官多謝齊大人提攜,若沒有齊大人的關照,就沒有下官的今日。”
王宗獻用非常鄙夷的眼神看了看秦雲,假意惺惺地說道:“秦大人可真是神通廣大,僅憑一張爛嘴,就能左右逢源,在下佩服!”
而齊源卻不以為然,急忙替秦雲開脫,說道:“王先生,話可不能這麼說,今天在朝堂之上,若不是秦雲執意替老夫辯護,估計我早就顏麵無存了,而我齊源的顏麵正是老佛爺和齊氏一族的顏麵。如果老夫我顏麵盡失,威信掃地,那我們齊氏還有什麼麵目來駕馭朝臣啊?”
見這個王宗獻一語道破他的心機,秦雲非常震撼,同時也意識到整個京城的能人不少,他以後事事得謹慎小心。然後替自己辯護道:“齊大人過獎了,下官隻是如實回稟罷了,對事情的經過沒有做任何添加刪取。”
齊源聽到這裏,露出會心的微笑,點點頭道:“嗯,好,不錯,孺子可教!以後見了誰都這麼說。”
“是,大人!”秦雲急忙裝出微笑,又接著說道:“至於王先生說下官憑著一張嘴左右逢源,以前的確是這樣。那個時侯,下官職位卑微,沒有什麼實權,見了比自己大一級的官,都想靠攏。不論是楚運成還是趙思,下官都動過主意,可這兩個人都自以為位高權重,就可以目空一切,下官因此而屢屢碰壁。可當下官見到齊大人後,才發現大人待屬下寬和仁厚,所以下官才決心跟定大人。”
對於這套說辭,王宗獻也挑不出一點刺兒來,隻好歎口氣作罷。
齊源顯得很是受用,點點頭道:“秦雲,你還算個明白人,隻要你盡心盡力替老夫辦事,自然不會虧待你。”說完後,他這才注意到秦雲旁邊的鳥籠子,便問道:“秦雲,你提這個鳥籠幹什麼?”
秦雲急忙將鳥籠子提起來,誠懇地說道:“大人,這是下官一點兒小心意,這隻鳥雀不值錢,下官隻希望它能為大人在百忙之中,帶來一點點安閑愜意。”
齊源聽後,微微一笑,便將鳥籠子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裏麵那隻漂亮美麗的金絲雀,讚歎道:“好,這隻金絲雀還真是上品貨色。”仔細觀賞片刻之後,齊源轉過身來說道:“你這個禮物送的好,老夫什麼都不缺,唯獨就少這麼一隻鳥雀。哈哈......好吧,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那老夫就收下了。”說完後,就將門外的仆從叫進來,將鳥籠子交個他讓他帶出去好好照看。
突然,又一個守門仆從進來彙報道:“老爺,門外來了個宣州同知,見還是不見?”
“唉,又是個求官兒的,真是煩死人了。”齊源本想將其打發走,卻想到宣州是個好地方,或許每年有其他的孝敬,便淡淡說道:“唉,那就讓他進來吧。”
“是,大人!”得到吩咐後,守門仆從應承一聲立即出去迎接。
一會兒,那位宣州同知在仆從的引領下來到會客廳,當他看見秦雲時,也以為是個誌同道合之人,便嘿嘿奸笑了幾聲,就當即跪下對齊源說道:“首輔大人,下官給你磕頭了。”
秦雲見此狀況,不僅有些好笑,暗自道:媽的,比我還賤,一看都不是什麼好鳥。
齊源點點頭道:“嗯,起來吧,你找老夫有什麼事情嗎?”
那位同知看了看秦雲,又看了看王宗獻,顯然是難以開口。齊源知道他在為難什麼,便笑了笑道:“無妨,都是自己人,說吧。”
宣州同知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張二千兩銀票放在桌子上,諂媚地說道:“下官叫吳財,現任宣州同知,想請首輔大人替下官再往上挪挪。”
對於銀票,齊源連看也不看,問道:“你想挪到哪兒去啊?”
宣州同知急忙回答道:“下官想頂替我的頂頭上司,成為知州。”
齊源點點頭道:“那好,既然如此,你先回去,隨便找個理由將你的頂頭上司參一本,到時候老夫自然會為你說話。”
宣州同知立即笑嗬嗬的說道:“多謝首輔大人,大恩大德,下官就是來生做牛馬做,也不會......”
“好了好了,老夫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你先回去等候佳音吧!”也不等他將話說完,齊源就不耐煩的將他打法走。
三人沉默半晌後,王宗獻盯著秦雲看了半天,又對齊源說道:”大人,屬下總覺得這兩天的事情有些蹊蹺啊!”
齊源疑惑的問道:“什麼事情有些蹊蹺?”
聽到這裏,秦雲立即感覺到事情不妙,或許王宗獻從幾件事情中看出些什麼跡象來,雖然他還不能確定是那件事情,總之一定要加強防範才是。
王宗獻說道:“大人,我覺得齊庸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嗯!被人陷害的?”齊源聽後,神情顯得非常驚詫,這件事情如果屬實,可算是非同小可,竟然還有人敢陷害他們齊氏一族的人,又急忙問道:“你怎麼就認定齊庸是被人陷害的?”
王宗獻急忙說出自己的疑惑,說道:“巡察禦史的衙門裏,都快半年沒有巡過夜了,為什麼卻會在那天晚上出去巡夜,還正好在大人府上碰見了飛賊,偷走了大人的傳家之寶,這件事情,屬下覺得非常蹊蹺。”說到這裏,他就仔細看著秦雲,又說道:“我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幕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