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站起來斜著眼睛向左右兩邊看看,最前麵兩人正是首輔趙思和齊源,後麵便是三省六部的眾位大臣。
老佛爺這才開口,微微問道:“秦雲,聽說你昨天晚上將監察禦史齊庸給關進大牢裏了,可有這回事情?”
“啊!我的媽呀,本來還準備用那個混蛋當作往上爬的梯子,看來這下要玩完了。”秦雲渾身打了哆嗦,立即回稟道:“老佛爺,這,這個,昨夜,小臣,巡夜時,正好發現監察禦史大人,留戀煙花場所,微臣屢次好言相勸,都被齊庸大人痛罵。小臣這樣做,也是為了維護朝廷的體麵和尊嚴,無奈之下,這才將齊庸大人關起來,正準備上報刑部讓老佛爺批示!”
這樣胡言亂語也是無奈之舉,就算騙不過老佛爺,最起碼也維護了齊源的醜事,這樣一來,如果自己出事,那個老家夥就不能袖手旁觀。而齊源聽後,這才長舒一口氣,慶幸秦雲沒有將自己的醜事抖出來,臉上還帶著暗笑。
突然,一個響亮的男子聲音響起:“老佛爺,微臣私下裏還查明。監察禦史齊庸,平日裏為官懈怠瀆職,貪婪無度,沉迷酒色,大肆收受賄賂,壓製言官輿論,敗壞朝廷風氣,生活奢侈,嬌蠻淫逸,其罪當誅,望,老佛爺明察!”
聽完後,秦雲感覺此人的聲音非常熟悉,急忙轉頭一看,竟然是狀元郎李林士。他急忙到吸一口涼氣,暗自尋思道:怎麼會是他?這件事情裏麵有他什麼事兒?仔細一想,這才領會他的意圖,暗叫一聲:懷了,這個混蛋要跟我搶功勞!
聽完李林士的奏報,老佛爺有些生氣,問道:“李林士,你說的可是實情?”
麵對親自訓政的老佛爺,李林士彰顯忠臣風度,麵不改色,毫不遲疑的回答道:“老佛爺,微臣所言,句句屬實。不光如此,巡察禦史秦大人今天早上就帶人去齊庸大夫府邸,查抄其家產,搜羅證據。”
話音剛落,眾位大臣立即議論道:“哦!竟然有這等事情,沒有朝廷旨意,就隨便查抄官員家宅,可是大逆不道之舉,這位巡察禦史真是太混賬了。”
聽完後,老佛爺氣血上湧,立即叱聲問道:“秦雲!可有此事?”
目前,不光秦雲渾身膽寒,就連齊源心裏也忐忑不安,他唯恐自己的醜事泄露,到時候不但自己顏麵折損,還要連累整個齊氏家族受辱,以後還怎麼駕馭群臣?齊源額頭上漸漸又冒起了冷汗,隻有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秦雲身上,希望那個職位卑賤的小官,能為自己再擋一次暗箭。他立即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楚運成,心裏非常清楚,這一切都是他在作怪。
秦雲嚇得汗流浹背,齊庸的事情是小,自己的性命才是關鍵,一個不好就滿盤皆輸,隻好絞盡腦汁胡編亂造,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思慮片刻之後,說道:“回,回稟老佛爺,確有此事!昨夜小臣擒拿,擒拿齊庸大人後,當時就將他送到首輔齊大人府上,想,想以此來討好首輔齊大人。可,可是,首輔齊大人當場就訓斥了小臣一頓,說小臣這是違反朝廷的法度,讓他晚節不保,既然齊庸犯了王法,就應當押入大牢,聽後處置。
首輔齊大人又說他很早就聽說齊庸大人的罪行,當時還以為隻是謠傳,知道了監察禦史大人夜宿妓館時,就立即吩咐小臣,次日帶人去,去,去清點一下齊庸的家產,看看他是否有貪贓枉法的舉動。小臣這,這才,這才將齊庸關進大牢。所以,就有了李大人剛才奏報之事。”
聽完之後,齊源非常感激的看了秦雲一眼,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家夥竟然能斷斷續續的將這件事情給蒙混過去,不但說得有理有據,還給他戴了個大義滅親的高帽子,不但聽得心裏舒暢,也大漲了他的顏麵。
老佛爺惱怒的看了一眼李林士,他雖然想維護自己的外孫,可當著眾多文武大臣的麵,實在無法開口,隻好轉向齊源,希望他能出來說幾句“公道話”,便問道:“齊首輔,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此刻的齊源非常為難,若治罪吧,是自己的外甥,再說萬一追究起來,可是要斬首示眾,這也不是老佛爺想看到的;如果不治罪,昨天晚上那一幕還讓他痛心不已。苦苦思索良久,齊源隻好說道:“老佛爺,此時畢竟非同小可,不如暫且將齊庸解除所有職務,拘押在巡察禦史的大牢裏,再慢慢的審訊。”
“嗯!”老佛爺點點頭,說道:“那就先這樣處理吧!”
這件事情就算到此結束,秦雲心裏的一塊千斤巨石,終於落地了。
為了回報秦雲,齊源立即說道:“老佛爺,既然齊庸已經下獄治罪,可這監察禦史擔負監察朝廷文武百官,向朝廷諫議重任,又統領言官而聞風奏報,這個職位非常重要,一日不可出缺。下官以為,巡察禦史秦雲,是今年的新科舉人,位列三甲同進士,為人正直,敢作敢當,能力超群,又年輕有為,可讓他出任監察一職。”
聽到這裏,秦雲都快高興的要死,隻是不敢在臉上展現絲毫,一下子從正七品跳到正五品,這可真是喜鵲落在他家祖墳上了。
老佛爺輕輕點點頭,說道:“好,準奏!就交由吏部辦吧。”
“遵旨!”吏部尚書武雙成立即應承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