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表,早上七點多一點。哥哥弗雷德好像比我對這場戰爭更有信心,我很不理解,他說這場必勝的戰爭一定要有我們德維什家族的一份力,他一定會在戰爭中得到一枚鐵十字勳章。
我叫伯特·奧茨·德維什,學通訊的。哥哥叫弗雷德·奧茨·德維什,他比我大四歲,學的是槍械修理的,後來畢業被分配到了國防軍部隊裏。本來他和我一樣,是個厭戰的“文藝青年”,可是元首在柏林奧運會上的演講打動了弗雷德。他幾次三番的向上頭寫信想進黨衛軍部隊,可他就是一個中尉,上頭也不會理睬他。他就死皮賴臉想說服我和他一起進入國防軍部隊,我一開始是同意的,可後來是我的大學同學馬克森及我的導師安博格先生非將我舉薦進入黨衛軍部隊,我才“背叛”了我的哥哥弗雷德進入了黨衛軍部隊。由於我的通訊技術太過優秀,因此受到了門格爾上校的賞識,一周前,我被他提拔成了少尉,也正是這件事,我哥哥弗雷德覺得不公平,他在軍隊服役兩年,每天精益求精,拚死拚活才當上中尉,而我入黨四個月便被提拔成了隻比他低一級的少尉。他委屈,這我很理解。他七天沒和我說過話,這我也理解。
他為了躲我,就連一會兒的家庭聚會也不來了。下午3點鍾,我們該出發去法國當駐軍了,大概一兩年可以回一次柏林,中午的家庭聚會可是我們倆最後一次和父母與姐姐漢娜相聚的機會了。
但我哥他也沒閑著,不出意外,他一定去找西爾·沃森那個壞女人去了。西爾·沃森!我記她一輩子!她是我中學時的壞蛋女同桌,上學時,她總是打我的小報告,說我上課吃東西,和哪個女同學談戀愛,什麼時候哪一科作業沒交或有本來該到我值日可是我沒值日。可偏偏又是她,不出意外,她將成為我的嫂子,我哥的夫人。她和我哥是在柏林大學認識的,我哥一次晚上下晚課回宿舍,半路上看見低血壓暈倒在一旁的西爾,就好心送她去了醫務室,結果她竟賴上了我哥弗雷德,一天天的貼在我哥身上。弗雷德本來對她沒什麼好感,可是一來二去在西爾的雷霆攻勢下,我哥也逐漸接受了她。西爾大一時,我哥大四,他們兩個在學校裏相處了一年之久便從女追男,變成了男追女,弗雷德畢業後入伍兩年的時間裏隻要有空就會給她寫信,她也常常給我哥買點小物件送過去。我哥還在半年前向她求婚,她同意了。
我就是為了躲她,才去了慕尼黑軍事學院上大學,我哥真是克我。我想躲還來不及,你TM的還給我領家來了,真是造孽啊!當我第一次聽到我哥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伯特,這位是西爾·沃森小姐,我的未婚妻,你的嫂子,我們家的新成員。”我差一點兒就雙眼翻白直接暈死過去,幸好我姐姐在我身後扶了我一把,不然我指定當場去世。
下午兩點鍾,家庭聚會結束了。我的母親和姐姐眼含不舍的幫我整理著行囊,一向嚴肅的父親也讓我注意身體,多立點軍功。
兩點半左右,我在集合的路口看見了弗雷德,我走過去,想和他寒暄兩句順便把母親讓我帶給他的一件外衣給他。他好像早就注意到了我,他十分刻意轉了轉脖頸,使衣領裏的一個“草莓印”露了出來,然後很得意的向我挑挑他那濃密的眉頭。我哭笑不得的打量了一下他。哼,我是單身貴族,你們的那點快樂我不稀罕!雖然我心裏還是酸了一會兒,不過我哥好歹正眼看了我一下,我還是挺高興的。我走上前,把那件外衣遞給了他。
他輕視的接了過來,然後就上了國防軍部隊的皮卡。隨著一陣發動機的嗡鳴聲,弗雷德乘坐的那輛皮卡駛向了遠方。
不一會兒,我的部隊也吹響了集合哨,一時間,軍犬的吠叫聲,我部下的腳步聲,發動機的嗡鳴聲讓這裏熱鬧了起來,我也十分嚴肅的點查人數後上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