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走過來,我把臉轉過另一邊。“喂。”
她是在叫我吧?
日,怎麼辦好呢?
“喂。”她繼續叫道。
她還有完沒完啊?沒看出我不想理她嗎?
“我說姓陳的!”她大聲叫道,“你是不是聾了呀?”
這人也太無恥了吧?我都這樣了,還想來取笑我呢?“幹什麼?!”我轉過去盯著她。
“你不要緊吧?”
我想她現在一定在暗爽。其實事實上是很要緊的,但這不是讓她更得意嗎?於是我說:“沒事,這點傷,過兩天就差不多了。”
“哦,”她看了看我的腳,“那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去死吧。我心裏暗罵道。
“剛才啊,”她有點吞吞吐吐,“我那樣說,不是真的想讓他們鏟你的。”
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
“是啊、是啊。”我笑著說。
她看著我的臉,“我說真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清楚,我了解。你決不是故意的,你真不是故意的。”
她狐疑地看著我,這時張軍帶球突破到了禁區,我故意大聲叫道:“幹死外國語學院的傻逼!!!進去啊!!!射!!!!!!”
“射得真好啊,”我轉過來看著林丹,“精準地進到了你們的禁區,用力地射進了你們的那裏,真是一個好球。”
“......”林丹先是一陣沉默,猛地似乎發覺了不妥,“你、你!”
“我怎麼了?”我裝傻道,並且擺出一副不明狀況的樣子。
“流氓!”林丹徹底地憤怒了。
“你在說什麼啊?好端端地怎麼突然罵起人來了?”
“你混蛋!!!”
她轉身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那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突然停下了下來,我笑什麼呢?有什麼好笑的?聯賽馬上就要開始,在這最緊要的關頭,我卻受傷了,應該他媽的超級鬱悶才對。
第二天起床,腳疼得不得了,課當然也就沒去上,在廁所接了一桶冷水,邊泡腳邊打著遊戲。沒一會兒我爸突然來到,手裏拿著一疊東西。
“沒課啊?”
“是啊,有事嗎?”我看著他手裏的東西,似乎是一本相冊。
“哦,你媽整理了一些你以前的照片,讓我拿來給你看看,”他把相冊遞過來給我,“也許對你恢複記憶有幫助。”
“哦。”
“你的腳怎麼了?”他看著我泡在水裏的腳說。
“恩...踢球時傷了。”
“你病還沒好,激烈的運動還是少做點。”他擔心地說道。
失憶原來是一種病嗎?
我爸拿了張凳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我則翻看著照片,看著每一張照片裏麵的我,我真的覺得很熟悉,可對於我旁邊的人,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在我開始有點惱火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讓我全身血液凝結起來的一張照片。照片裏麵的我,穿著白色的球衣,右手抱著球,左手搭著一個男孩的肩膀;那名男孩淡淡地微笑著,我的視線頓時凝固在了他的雙眸之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突襲我的腦海,仿佛帶著我穿越了一段很遠的距離。
“這是黎寧,你小時候的好朋友,”我爸看著我一直盯著那張照片,於是開口說道,“你有印象?”
“小嘉!”我沒有回過神來,我爸又叫了我一聲,“你對他有印象?”
“恩...”我看了我爸一眼,“不知道...很奇怪的感覺,我不認得他,可...又好象跟他很熟。”
“是嗎?”我爸疑惑地說。
“他是...?”
“他是你小學時的同學,跟你關係很好,以前你們經常一起踢球的。可惜,”我爸歎了一口氣,“可惜後來...”
“後來?”我焦急地問道,“後來怎麼了?”
“後來去世了,”他頓了一下,“你小學六年級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裏,我心裏突然一涼,手不自覺地輕輕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