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高二人卻也不知如何再安慰,隻好拍了拍肩頭,等著他哭完,好把情緒抒發出去。
過了一會,季淩涯道:“史兄,你如今卻去哪裏?”
史俊抹了眼淚,答到:“我們宮堂一派在月末在泰山上有一聚會,父親本要率我和七名師兄一同前往,不想遭此變故。”
“那你還去不去泰山?”高鬆問道。
“去,”史俊道:“我要去那裏告知其餘三派的前輩,還望他們與我做主。”
“宮堂四派的各個掌門都是武林前輩,東嶽之上的齊天觀的四位道長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想來貴派冤屈,必定可破!”季淩涯道。
高鬆道:“師兄,怎的我們也要回穀去,便與史兄一同去了山東,再朝南趕路罷。”
季淩涯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史兄現在身上有傷,路上再遇到什麼事就不好解決了。”
史俊道:“真是給兩位添麻煩了。”
“史兄切莫客氣了。”季高二人回到。
季淩涯抬頭看了天色,見快天亮了,道:“小鬆你先去前麵城裏尋一客棧,史兄傷勢不輕,現在前麵修養一日,怎麼趕路也不急這一天,待到明日再趕路。
高鬆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們隻管走著就好,想來我的腳步怎麼也可以找到以後再來接應你們。”
“莫要再賣弄,你隻需快去快回。”
“嗯,師兄你們也要快些走。”說完,高鬆腳下運力,朝林外飛去。
半個時辰後,三人到了前麵的一個小城連海,進了一家客棧,點了飯菜,又叫了郎中給史俊治了傷,當晚便在客棧住了。一夜無話。
次日半晌,考慮到史俊還有傷在身,不宜騎馬趕路,高鬆朝出來尋找馬車。
連海雖不及滄州繁華,卻也很是熱鬧。
高鬆撓了撓頭,犯難道:“這叫我去哪兒找車?”
說著由客棧朝南去了,剛要朝路上的商販打聽,忽然聽到叫喊聲,高鬆抬頭朝前望去。
“閃開!快閃開!”
一道喊聲從前麵傳來,隻見那裏似是很亂,好像有人從那擁擠的街區穿梭而來,商販們的商品全被打翻。
“哎呀,真是對不住!下來再賠給你們。”
高鬆緊緊一看,見到原來是一紫袍少年由那頭跑來,後麵還有四五個人。
“抓住那小子!別叫他跑了。”
聽他們的口氣,這些人與那少年不是一夥。
那少年跑到高鬆這裏,左右看看,見一狹窄街道,快步跑進入藏了起來。
高鬆看向他,那人正在喘氣,他探出頭去,看看了後麵追他的人,接著看到高鬆,竟抱了抱拳。
高鬆一想,很快會意,笑道:“這人原來叫我幫他,這又何難?”
那四五個人追到這邊,見沒了那紫袍少年,一人道:“明明看到那小子跑來這裏,怎麼不見了?”
他們中間走出一中年男子,走到高鬆這邊,道:“公子剛剛可看見一個紫衣裳的人過去。”
高鬆答道:“那小子就在前麵,就在前麵那個拐角跑了。”
那幾人看向高鬆所指的地方,那人道:“好,多謝公子了。追!”
待那幾人走了,那紫袍少年走了過來。
隻見那人抱拳道:“多謝多謝。你怎麼稱呼?”
高鬆笑道:“你不必客氣,我叫高鬆。你叫什麼名字,那幾人是誰?”
那人答道:“我叫聶天,那幾個是城東賭館的夥計。”
“那幾個夥計為何追你?”
聶天嘿嘿一笑,道:“我今日上午在那裏輸了錢,可我並沒帶夠錢,說先欠著,他們卻不肯,要扣我在那兒,我便隻好跑了出來。”
高鬆道:“原來是你欠了那些人的錢,還要逃債,早知我便告訴他們你在這裏!”
聶天忙道:“並不是逃債,我隻是先欠著,下來自會還他們。”
高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但你必須日後還了。”
“這個自然。”
“那好,我還有事,便先走了。”高鬆說完朝前走去。
“誒,大俠留步。”聶天攔住了他。
“我是什麼大俠,聶兄弟還有何事?”
聶天一笑,道“我看你模樣,那是個大俠無疑,巧的是我也是大俠!”
高鬆微微一驚:“你也是個大俠,不知你是個什麼俠?”
“不錯,這連海、滄州相連,隻是連海大俠不太順口,人家都喚我作‘滄州大俠’。”
聞言,高鬆哈哈大笑兩聲,心想:“這個名號隻怕是他自封的,卻也是實在有趣。”
聶天道:“你笑什麼,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誰也知曉我。”
“這倒不必,我相信,”高鬆道:“那不知你是個大俠這又如何?”
“你我都是大俠,俠客在於有恩必報,你既然剛才幫了我,我也得幫你一次才好。”
高鬆道:“我卻沒什麼需要你幫的……”
“誒,不對,”話音未落,高鬆又道“我還真有一件事要你這本地人幫我。”
“那太好了,你快說吧。”
“我和兩個夥伴今日要趕路到山東去,但我不知道去哪裏找一輛馬車來,你若真想幫我,就去覓一輛車來,如何?”
聞言,聶天驚訝道:“就是這等小事?”
“很簡單麼,我方才看了一圈,並無一個驛站。”
聶天笑道:“你畢竟是外地人,城北自有多家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