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摔倒地上後就開始叫罵,他當然也不敢再跑了,就瑟瑟發抖的站在大門邊上。
這時候一個中年人走到了女人麵前,他一把拉起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又一腳摔在雪地上,“哎喲!你個死飯桶,要不是老娘一家留給你的家產,你還能住這個大房子,吃飽飯,尼瑪的早和你那死鬼老婆一樣病死在床上了,哎喲,哎喲!老天不開眼啊,你開眼就把他們一家子收了吧!..”
原來那孩子名叫範長生,他是那個中年人和死去前妻的兒子,當年他們家裏很窮,他媽媽就是因為沒有錢看病硬生生拖死在病床上,這一個女人是範滿倉續的弦,中年人娶了這個女人後家庭才開始富裕起來,開始為什麼那個女人家裏能看得起範滿倉這樣的老實巴交的窮光蛋。
據說,那女人一直很不幹淨不是一個守婦道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沒有嫁人前就打過幾次胎,後來他老爹實在把她嫁不出去才讓範滿倉進了他們家的門。
“滾回來!跪下!”範滿倉大吼一聲,站在門角的範長生走到老爹的麵前跪倒在雪地上。
“你個死短命鬼!老娘管你吃關妮珠!你竟然還想害死老娘母子,老娘打死你!”那女人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拽起手裏的棍子便朝範長生身上招呼。
範長生沒有吭出一聲,棍子很快被打斷了。
“嘻嘻,打短命鬼咯!”女人身後的那個小孩兒將牆角的一根扁擔遞到女人手裏,女人拿起扁擔就準備朝範長生的頭上砸。
“汪汪汪!”突然大黃狗猛地衝門外衝了進來,撲到了女人。
“哎喲!天殺的狗R的啊,竟然放狗咬老娘,你個死鬼要看到老娘被咬死,哎呀!..”
大黃狗並沒有真正的去咬那個女人,隻不過將女人撲倒在地上而已。
突然,範滿倉從地上撿起扁擔狠狠的朝大黃狗頭上砸去。
“啪!”扁擔砸在狗頭上一聲低沉的響聲,“汪!嗚嗚!”大黃狗的頭被砸開一道大口子,紅的血,白的腦漿從狗頭上噴射出來,黃狗在雪地上掙紮,爪子在地上拋出一個大坑。
“大黃!大黃!”長生把黃狗抱進懷裏,黃狗再也沒有掙紮了,它安靜的在長生懷裏咽下氣。
“哦,哦!有狗肉吃咯!”小娃子在後麵拍手叫道。
“父親,你可知道,這條黃狗跟了我們多少年你記得清嗎?”長生抱起黃狗站起了身。
“滾!你個龜兒子趕緊給老子滾!”範滿倉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吊錢丟在長生的麵前。
“範滿倉,誰讓你給那個短命鬼錢,那些都是老娘的錢!”那女人突然撲到地上吧那一吊錢撿起來,擦幹淨了雪漬。
“父親既然你讓我走,那我就走是了,我不會要你們的錢,我娘曾經對我講過不食嗟來之食。”長生向父親磕下三個響頭後抱著黃狗離去。
長生抱著黃狗的屍體走啊走。
前麵是一處坍塌了半截的一處茅屋。
一樹鮮紅的梅花正含苞待放,那是媽媽曾經栽種的梅花樹。
“長生,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所有的苦難都是一種磨礪,當有一天你吃盡世間的苦就能做一個人上人..”她的話喊曆曆在目,可是。
茅屋後麵有一處墳塋,墳上沒有一處雜草,雜草都是被長生全部拔掉了。
墳前有一塊石牌,上麵隻有四個歪歪斜斜的刻字,“娘親之墓。”
可笑,自己連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隻知道她很美,她臨死前說過,她曾經是大周流亡的貴族,當初逃離家園是父親收留她,還為她治病,所以她就做了範滿倉的妻子。
她喜歡花,梅花,薔薇,海棠。
長生折下一大束梅花放到母親墳頭。
“母親,你說過狗是最忠誠的生命,這條大黃也是你養大的,現在它走了,讓它在那邊也保護著你。”長生用長滿繭子的雙手在墳旁邊掏出一個大坑。
“先葬下了娘親,又葬下了大黃,不知道有一天我有沒有人葬我。”沒有紙錢,長生從竹林找來一大包筍殼在母親墳前用火折子焚化。
“咚咚咚!”長生扣下三個響頭,長生轉身跑回了那在風雪中搖搖欲墜的茅屋。
“長生,娘死後沒有什麼能留給你,這一吊錢是娘親從藥錢裏省下的,娘著病多吃幾副藥少吃幾服藥都不管用了,我吧它留給你,如果有一天你父親不在管你了,你走投無路的時候就帶著它做盤纏,長生人隻要勤快就一定不會餓死..”
一個孤單單薄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世間飛逝,轉眼又到了夏天,這一年長生做了很多工作,木匠學徒,街頭刷把戲的跟班,放牛娃,可是那些都沒有做長久,隻不過混了幾頓飽飯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