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先帝駕崩,秦炤為先帝守孝二十七日後,便應舉行登基大典,但秦炤卻將此事壓了下去。
他囑咐禮部尚書,登基大典定在二月初八。
禮部尚書心中大驚,嘴上卻隻敢恭敬道:“皇上,這會不會時日拖得有些久了?且二月初八,乃封後大典……”
秦炤卻是一擺手,不容置喙:“朕要的,就是登基大典與封後大典一同舉行。”
在前排的幾位老臣都麵麵相覷,禮部尚書更是麵露難色,硬著頭皮道:“可……可本朝曆代無此規矩。”
“那又如何?”秦炤居高臨下看著諸位大臣,“無此規矩,卻也沒有公文條例說不許如此辦。既然沒有說不許,那朕想怎麼辦便怎麼辦。”
禮部尚書還想說什麼,一旁劉相卻衝他搖了搖頭,是以禮部尚書沒有再多言。
他一拱手,道:“臣遵旨。”
一眾大臣下朝後,禮部尚書更是走到了劉相身邊,有些焦急對劉相說道:“劉相,此事該如何是好?我瞧著皇上心意已決,隻怕是拉不回來了?”
劉相微笑:“既然拉不回來,你又何必拉?皇上怎麼說,你便怎麼做就好。”
“可咱們秦國,從無此例啊!”禮部尚書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他作為禮部尚書,一向最遵循禮數規矩,這會兒心中自是焦急萬分。
“誒,李大人,你這就有些迂腐了。”劉相搖了下頭,“方才皇上都說了,雖無前例,可也從沒有哪位帝王說過不許,也沒有老祖宗立規矩說不許。既然無不許,那這例子便從皇上這一代出現,又有何不可呢?你呀,可千萬別做個愚臣。”
劉相說完,便大步朝前走去。禮部尚書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眉頭皺了個小疙瘩,旁人見他站了好一會兒,才逐漸鬆開。
他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什麼,眼中那焦躁的情緒也散去了大半,趕緊朝著宮門外走去。
於是乎,朝廷上下以及皇宮各處,都為了登基大典與封後大典忙碌起來。
衛朝顏雖不用親自準備什麼,可時不時就有衣物首飾一類的東西需要她試穿試戴,還有禮教嬤嬤來跟她說封後大典當日的流程。因為要同登基大典一起辦,所以與以往的封後大典還有些不同。
如此一來,衛朝顏能出宮的時日便少了許多,每日隻能遣身邊的人出宮替她去醫館瞧一瞧。
好在,如今醫館運轉順利,坐館的大夫日日都會研讀她分發下去的醫術,再加上他們本身就有醫術在身,於是進步也是神速。大部分的病幾乎都能瞧個所以然來。
此間,衛朝顏也曾派俞千霜出去打聽過母親的下落,可俞千霜尋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有找到衛舒然的影子。衛朝顏心想,母親大約是在先帝駕崩後,就走了吧。
想到母親無法親眼見證自己嫁人,衛朝顏心中還是很遺憾的。不過,就如母親所說,如今她有別的責任在身,已然身不由己了。
二月初八,宜嫁娶。
衛朝顏居住的永華宮內,伺候的宮婢太監們都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卻也都井然有序。
衛朝顏今日天不亮就被紙鳶喚了起來,她眼睛都睜不開,就已經被幾人伺候著洗漱。接著,就又任由著她們給自己梳妝打扮,在銅鏡前一坐就是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