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山賊走上前來,將銀白的匕首在三人眼前一晃,左手攤開,說道:“把你們所有的錢統統交出來!”
不遠處的火堆前圍坐著兩人,在暗紅的火光映照下,可以看清楚他們正是山賊頭目哈迪斯和他的軍師卡爾,兩人正在小聲的交談。
不多時,矮小山賊樂顛顛跑過來彙報這次打劫的成果,他在那三人身上搜到了31枚金幣和141枚銀幣,戰果非常豐厚。
哈迪斯哈哈一笑,說道:“親愛的卡爾老弟,這次全靠你才逮到這隻肥魚,這麼大一筆錢,夠我們兄弟三個月花銷了,哈哈!把我的啤酒拿過來,咱們幹一杯如何?”
“不必了,”卡爾臉上毫無喜悅,反而皺著眉頭,對矮小山賊說:“這個數字不對,霸波爾,我要你再去勸勸我們的客人,務必讓他們在金幣的問題上坦誠相見。”
通過烏鴉對蓋奇一家的監視,卡爾早已將他們攜帶的財產掌握得一清二楚。
矮小山賊遲疑的望向自己的老大,哈迪斯大手一揮,說道:“卡爾先生的話不會有錯,趕緊去辦!”
幾個月相處下來,哈迪斯對卡爾的冷淡與自負早已習以為常,對他時常表現出的無理行為也絲毫不以為意。
霸波兒取來了皮鞭,對兩位年輕的俘虜一頓猛抽,在兩人身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血痕。威勢拿夠以後,他再次追問老蓋奇還有什麼私藏的值錢物品,老蓋奇一直連聲為兒子求饒,但始終咬定所有的錢都交出來了,渾身上下一個子兒也沒剩下。
霸波兒了解手下兄弟的能力,搜刮財物是他們的特長,最光輝的案例是曾經敲下過受害者的金牙,所以他也相信對方已經沒有私藏什麼了,但是卡爾先生的話又不能不遵守,這種情況實在教人為難;他一邊問話,一邊在心裏氣呼呼的跟自己打賭:如果這三個人還藏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統統把它們吃下去!
如此這般,又是一番言語恐嚇無果之後,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無意義的拷問上,於是他回到篝火旁,向卡爾和哈迪斯彙報說:“卡爾大人,經過我嚴酷的拷問表明,他們的確沒有任何隱瞞了。”
說完緊張的看著高深莫測的卡爾,等待著他的決定。
“罷了,”年輕的卡爾搖頭道:“或許是沒人教過你們拷問的技巧。”
卡爾徑直走到捆綁著蓋奇父子的大樹前,從長筒靴裏抽出一把精致的寶石匕首,抵在老蓋奇的兒子老十四的喉結上,臉上掛起一抹溫和的笑容,對老蓋奇說:
“尊敬的遊商先生,說說看被你藏在某處的金幣吧!如果你拿不出更多的錢,我會做出一件不好的事情;喔!這件事從某些角度來看或許也是件好事,兒子太多也會很煩惱,難道不是嗎?”
年老的遊商聽到他的話非常震驚,這個人似乎知道很多他的事,像這樣一再逼問自己交錢,似乎是知道自己金幣的數目。
他知道再也瞞不過去了,作為精明的生意人,從來都是不到最後不亮底牌的。事實上,從預感要被抓那一刻起,他就在想方設法降低金錢損失,在逃跑的路上順手抓了兩把金幣丟在了一處石縫裏。
看著兒子被皮鞭抽打他仍然不動聲色,因為他心裏早有算計:受一點皮肉之苦可以挽回十幾枚金幣的損失,是很劃算的一件事情。
隻是這次老蓋奇的計劃有點進行不下去了,眼前這些山賊真不簡單,他們能在黑暗的密林裏抓到三個刻意隱藏的人,事先肯定搜集了精確的情報。老蓋奇甚至覺得他們曾經偷看過自己的賬本(遊商的習慣是在每一趟生意結算後把賬目記下,然後燒掉賬本)。更要命的是,他們似乎對竹林裏冒險家們製定的計劃了然於胸,從而避重就輕的獲得了一大筆錢和人質,這一切都讓人不寒而栗。
老蓋奇知道無法和這種可怕的敵人繼續對抗下去,於是非常配合的指出金幣的藏身之處。
此次行動,山賊獲得了52枚金幣和141枚銀幣,哈迪斯和他的兄弟們個個喜出望外,而這時年輕的卡爾卻把所有的銀幣和2枚金幣塞回遊商兜裏。
眾人見狀皆是大惑不解,連忙追問原因,隻聽他淡淡的說道:“五十是我的幸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