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下不敢!”
程遠誌這才一把放開了副將,問了傳令兵敵人來的方向,雙腿一夾馬肚,也是單人匹馬地就迎了上去。自恃有張角法術加持的程遠誌一直就沒把朝廷的鎮壓部隊放在眼裏,而在這場戰鬥開始之前,他所率領的黃巾部隊在路上也打得好幾撥朝廷的軍隊落荒而逃,正是在部隊士氣鼎盛的時候,鄧茂突然就被敵人給斬了,程遠誌心中自然也十分不忿。
黃巾軍這些臨時拚湊成的農民兵,在曆史上之所以能短時間內給漢朝中央造成了那麼大的亂子,除了朝廷自身的問題外,更重要的就是對於張角本人存在的狂熱信仰。信仰的力量很可怕,自古以來,在信仰的名義下掀起的戰爭波瀾從來就未停止過,信仰狂熱的人甚至可以忘記自己的傷痛、放下自己的生死,成為令人膽寒的狂戰士。
而在這個世界,信仰的力量構成了黃巾軍這些農民兵的主要力量,雖然張角是按在軍中的等級給予不同的人不同級別的加持,但是即便是同樣等級的士兵,信仰越是狂熱,就越是能發揮出超越於其他人的力量。
身為一軍之將的程遠誌更是如此。作為張角信任的得力手下之一,其對張角信仰的狂熱度也不言而喻,但這狂熱信仰的背後,也隱藏著程遠誌深深的擔憂。張角所擁有的力量太過可怕,不論自己對其多麼的敬畏,仍然消除不掉這隨之而來的恐懼感。所以程遠誌告訴自己隻許勝不許敗,因為一旦敗了,張角的憤怒是他難以想象的。
想到這裏,程遠誌用力呼吸了一下,平複了下略微顫抖的手。看著遠方一陣強烈的氣流正往這邊衝來,程遠誌反而從馬上爬了下來,拍了拍馬的後背示意其離開,接著握緊了雙拳舉到了自己頭部的兩側,口中開始振振有詞。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程遠誌口中反複地吟誦著這十六個字,眉間青筋開始爆起,突然一道巨大的黃色閃光從天而降正好擊中了他的身體,隻見程遠誌的身影在這道黃光中開始越變越大,渾身的肌肉膨脹到了連覆在身上的鎧甲也被炸裂開來。
黃光散去,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佇立在戰場之中,張開雙臂準備擋住狂奔中的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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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安向後一個蹬地,奮力地穩住了身形,剛擋下程遠誌一拳的雙臂傳來了一股發麻的感覺。程遠誌並不準備給竺安任何喘息的機會,巨大的身形立刻撲了過來,岩石般的雙拳每一拳都帶動著巨大的氣流不停地揮舞著。被逼到岩石邊上的竺安眼看又一拳迎麵而來,突然轉過身三步並為兩步,借岩石之力一個空翻躍到半空中,程遠誌的拳頭則沒有絲毫的停滯,硬生生將一塊大岩石砸了個粉碎。
而在空中的竺安則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左腿狠狠地往程遠誌的腦袋上踢了過去,程遠誌巨大的身軀順著踢擊的方向一個趔趄,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越發地扭曲了起來。
落地後,竺安在二人之間拉開了點距離,左腳用力蹬踏了兩下地麵,嘟囔道,“這腦袋可真是比鐵板還硬。”
就這麼拳腳來回了幾個回合,程遠誌雖然幾乎沒有傷到竺安分毫,但竺安同樣也沒在程遠誌身上討到多少便宜。竺安瞥了眼程遠誌頭上的計量槽,自剛才起,自己的幾下攻擊給他造成的傷害足以忽略不計,計量槽隻是輕微地有些減少的痕跡。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兩邊勢均力敵,但剛剛硬格下了程遠誌一拳的竺安發現,即便是在防禦的狀態下,這一拳也給自己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雖然這種程度的傷害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久可以恢複,但是眼下留給竺安的時間並不是十分充裕,“再這麼下去的話時間就要到了。”竺安的表情還是一如一開始的鎮定,就算心裏想著時間的問題,但看上去仍是遊刃有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