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業炎(1 / 2)

夜已深,一輪新月懸掛在空中,月光柔和地照在草廬上。

孔睿望著窗外勾月,說道:“南堂在定州開立鏢號一事,令陰陽穀五行使者震怒。五行使者急招當時任定州刺史的段幹常到穀中說明情況。段幹常接到陰陽穀傳訊後,推說公務繁忙,無法親自到陰陽穀陳述,隻是修書一封給了火行使者,信中闡明南堂開設鏢局的前因後果。”

火狐道:“段刺史雖為陰陽穀弟子,但畢竟是朝廷中人,無法親自離開定州也是正常。不知他在信中怎麼說?”

孔睿搖頭道:“段幹常雖已為朝廷效力,但陰陽穀如非有緊要之事又豈能輕易向他發出命令。況且段刺史的信中隻是簡略提了南堂鏢局已在定州私下經營業務多年,鏢務量遠超天縱,開立鏢號僅僅是形式上從地下轉為地上,反而方便定州官府的抽稅。用這等官話來應付,更是令五行使者感到惱怒。”

火狐皺眉道:“段刺史既為火行使者的關門弟子,緣何會用這種態度,實是令人費解。”

孔睿道:“五行使者接到信後,也均覺得不可思議,似乎不像段幹常往日的行事作風。但火行使者知道此信分明是段幹常的筆跡,萬萬作假不得。於是火行使者決定親率陰陽穀中十名高手前往定州,了解事情真相。”說罷,突然臉露微笑,看著火狐。

火狐微一遲疑,已明其意,道:“聽家師說,他在赴大理寺任職前,曾隨陰陽穀中前輩來過一次定州,想必就是孔兄所述的這次。”

孔睿點頭笑道:“賢弟果然心思敏捷。不錯,你師父天鷹子也是這十大高手之一。”他頓了一頓,又道:“火行使者一行人來到定州後,段幹常忙請師父到他府中,賠禮謝罪。火行使者見他態度恭敬,與書信中傲慢的言辭有所不同,一時也不急於發作,聽他如何辯解。段幹常請陰陽穀眾人在廳堂中坐定後,便請出了一位女子,說是他來定州後認識的紅顏知己,還來不及告知師父,恰好火行使者前來,便要他為二人主持婚事。”

火狐覺得段幹常此人行事匪夷所思,火行使者此次前來定州,分明是向他興師問罪,他怎會在此時突然冒出個夫人,背後莫非有什麼隱情。

孔睿道:“段幹常的這位紅顏知己來頭可不小,她竟然是南堂鏢局總鏢頭的女兒關鳴鳳。”

火狐一驚,隱隱覺得事情不妙。

孔睿繼續道:“火行使者一行人均感訝異,他們來定州就是為了處理南堂鏢局之事,南堂總鏢頭的女兒怎會又成了段幹常的紅顏。經過詢問,方得知關鳴鳳奉父親之命前來定州拓展業務,與新任的定州刺史段幹常幾番接觸後,互生情愫,段幹常決意娶關鳴鳳為妻,也特批了南堂鏢局在定州開立鏢號。”

火狐道:“請問孔兄,你對段幹常此人是否了解?”

孔睿笑道:“賢弟為何有此一問?”

火狐道:“我曾聽家師說起火行使者早年脾氣急躁,容易動怒,時常與人爭執,但是到中年後修心養性,變得沉穩有度,城府頗深。他門下的弟子也是修養極佳,行事周密,在北齊朝廷任職後反響均不錯。可是聽孔兄簡述,段前輩倒似輕率之輩,與南堂總鏢頭千金墮入愛河雖無可厚非,但就為此特批了南堂在定州開立鏢號,而且又逢南堂與天縱鏢局爭鬥的敏感時刻,此事必然會給北齊朝廷和陰陽穀帶來麻煩,段前輩心裏應該很清楚。”

孔睿道:“段幹常處理此事異於常人,此中卻有天大的緣由。火行使者覺得段幹常或許有難言之隱,於是簡單詢問了關鳴鳳的家事後,便道婚姻之事隻要你二人兩情相悅,今後相敬如賓,執手白頭,我算了了一樁心事。算是同意了二人的婚事。當日,段刺史擺下酒席,宴請陰陽穀一行人,眾人均是頗有見識,也不點破,席間隻是慶賀段刺史出穀後得此佳偶。席間關鳴鳳也是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敬重陰陽穀的各位前輩,眾人覺得段幹常倒也有眼光。”

“當晚酒席之後,段幹常屏退眾人,請尊師到府中密室商議。一進入密室,段幹常便向火行使者下跪,磕頭謝罪。火行使者要求段幹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講清,否則他和陰陽穀決不會善罷甘休。段幹常先是從密室中取出了一件兵器交於火行使者,隨後詳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