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去哪了？總不會加班到現在吧？還是路上出什麼事了？
心頭發毛，陳過也不管會不會被拉黑，對方願不願意接，直接拿起手機給阮清撥了電話過去。
信號倒是通了，可直到自動掛斷也無人接聽。
陳過心中更亂了。
他“呼啦”一下站起身，困獸一樣邊在原地轉圈，邊繼續給她撥打電話。
仍舊是剛才的情況。
“艸！”他忍不住罵了一聲，這次換了個號碼，打給沈佳怡。
沈佳怡的電話也是半天才接通。
“喂？陳總？”聽筒裏的女聲鼻音很重，顯然是睡夢中被吵醒的。
陳過語氣不好：“阮清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沈佳宜不明所以。
陳過整顆心都沉了下去，正要掛電話直接找人去查行蹤，就聽見那邊的人又開口道：“她去大李村了，今天下午直接從公司就走了。您找她？”
這消息還是趙文博告訴她的。
陳過一怔：“她去大李村做什麼？”
“工作。”沈佳怡把那個公益項目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她跟一個同事一起，又是公對公，不會出事的。”
陳過神經仍舊緊繃著，一顆心就仿佛坐了趟過山車。
他長舒口氣：“我知道了。打擾你了。”說完便掛斷電話。
外麵這時又響起了狗叫聲。起初隻是某個窗戶裏傳出來，後來驚到了其他住戶家養的狗，最後犬吠聲連成一片，聽得人心煩又心慌。
陳過轉頭四顧，然後收起手機，關燈出門。
他用自己的鑰匙認真將房門反鎖好，正要往電梯那邊走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微微搖晃幾下。
陳過還以為是錯覺，可幾秒之後，他身處的建築都晃動起來。
有東西落地瓶罐碎裂的聲音隔著門隱約傳來，分不清是誰家的。也沒工夫讓他分辨。
地震兩個字竄進腦海時，陳過的身體已經做出反應，快速衝進樓梯間，直奔樓下。
單元門前麵就有一片空地。
陳過是第一個衝到那裏的，晃動還在繼續。但不知道是不是平地的原因，似乎沒有剛才感覺劇烈。
他剛找個位置站定，就有其他居民快速衝出來。
拖家帶口的，抱著寵物的。
有的穿著睡衣，有的圍著被，還有的幹脆直接裸奔，臉都忘了遮一遮。
生死關頭，臉麵似乎真的是最不重要的那一點。
晃動這時候已經停止了，按照這個程度大概率不會有死亡，但是有沒有人被物品砸傷，或是逃跑過程中踩踏受傷就不好說了。
仍舊有人陸陸續續跑出家門，單元樓附近的空地上人越聚越多。
陳過皺眉聽著他們“嗡嗡嗡”的交流聲，腦子卻有些亂。
不知道震中在哪裏，也不知道這波過去還有沒有。更不知道阮清那邊有沒有受到影響，是比這邊嚴重，還是要輕一些。
他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仍顯示有信號後略鬆了口氣，趕緊又給阮清撥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卻傳來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陳過心底發涼，還不等再多想，腳下又開始了一波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