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這個地下隧道……”他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隻手對著桌子上的地圖上指點著,銀紫色的雙眸看著地圖上小小紅色的一點。他的手指順著紅色點旁的黑色線來到了另一個紅色點,然後他用纖長的手指敲了敲那個紅色點,那裏寫著“中心區·中心廣場”。中心廣場極其遼闊,能容納上萬人站在那裏而不顯得擁擠,據說建造那裏花費了好幾年的時間,直到三界王時期才完工。
“中心廣場的附近是隱血會的人,如果派一些隊員去打敗隱血會的領袖……”
“那麼我們就可以暢通無阻了,不必付給別人錢,不必被人阻撓。如果進軍失敗了也能從中心廣場直接撤退到總部。”
他用筆在那條黑色線上用藍色筆水重新畫了一條路線,而地圖上有好幾條藍色路線了。他的眼睛眨巴眨巴著,看起來困極了,不過他還沒有考慮好到底要采用哪一條方案。
“我們不能直接乘坐列車過去嗎?”旁邊一個頭發火紅色的少年也把手指放在了地圖上,用手指畫了一條虛無的線:“就這樣直接過去,赫爾德未必會知道我們敢這樣做。”
“我們不能冒險。如果他派遣了很多血盟衛在那裏守著,我們的隊員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連他們都是他的人。誰知道還有多少殺機等著我們?”
“如果他去安全部解除了全市決鬥盤上的安全裝置、或者動用保衛部的強製解除裝置。那麼就不是失敗這麼簡單。”
“我們的隊員會死在那裏的。”
他把地圖卷了起來,放到桌子的一角,看著地上那些或躺或坐的人,眼睛半閉著:“這場戰爭……會贏嗎?”他坐了下來,從衣服裏麵取出一個小本子,然後翻開,一頁一頁翻過去,每當看到上麵的文字,他的心就被刺痛一下:“因為我開始學會去反抗王,害得他們死了。或許這個城市根本不需要我去當王。”
“如果不是你的話,誰會領導我們反抗赫爾德?赫爾德連決鬥都不會,根本沒有資格當王,就連其出身也是眾說紛紜。利用王的權力,讓這座城市逐漸黑暗起來,他還殺了那些無辜的市民……我們不是需要想當王的人,而更需要一個真正適合當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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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做有什麼用?”他在自家的庭院裏麵坐在一張豪華的大椅上,那椅子的背後有一隻張開嘴巴的純金打造的獅子頭。他一邊用指甲刀修剪自己的指甲,一邊看著被火燃燒般的紅色天空,觀賞著太陽落下的美景:“黃昏來臨了,他也該死了,有的人生來就該死的。死亡才是這些人活著的真正目的,比如那個愚蠢的星雨非。”
“既不是王者之王大賽的冠軍,也不是被王者大會選舉的王,更加不是藍色頭發的男人……”他脫下了自己的金邊飾白色手套,打了個響指。很快就有人拿了一杯紅酒給他,他接過紅酒小飲一口:“說話。為什麼這麼多人支持他?!而不支持吾等!吾等可是被王者大會推舉的王!”
“因為人們發現了你的不好,從而投向一個比你好些許的人。”站在他旁邊的蘇我市長是這樣說的。
“殺了幾個該死的人,就是不好了嗎?”他甩了甩擋住自己視線的金色劉海,用牙齒輕輕咬著嘴唇,隨後放開,他的下唇出現了一些鮮紅色血滴:“在赫爾倫多市,吾等就是王。隻要在這裏,吾等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是嗎?”
“但是用來修築邊緣區房子的錢,你用它換來了奢侈的家具。”
“用來救助中心區病人的錢,你把它變成了你的新車子。”
“人們信任的不是擁有‘至高之王’稱號的王,是一個肯付錢給他們的王。”
“在赫爾倫多市想當一個為所欲為的王,就必須承擔一定的痛苦。”
“曆史上隻有幾位王能得到人心,而王,或許你不會記載在那曆史上。”
“書寫曆史的,是勝者。”他把酒杯一扔,玻璃酒杯化為碎片,很快就有人幫他收拾幹淨了。他重新把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隨即把大手一揮喊道:“而這場戰爭的勝者,是吾等!”
“把所有血盟軍帶過來……不,把諸王也找來!吾等不相信所有人都會輸給星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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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騎乘決鬥,對擊敗赫爾德是不利的。”少年說完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那是因為自己是私生子被姐姐用刀子割的傷痕。每次決鬥之前,他都要用自己的手指摸一摸那血紅色已經結痂的傷痕,雖然摸上去一點也不痛了,但——落在心裏的傷害是無法消除的:“血盟衛所有人都會以騎乘決鬥和你決鬥的。你用了五年時間學會決鬥,再花一點時間學會騎D輪吧。”
“米羅,有你們就夠了,我隻是一個幌子而已。”他道出了事實:統治者隻不過是聯合人們團結一起的虛偽角色而已,真正賣力的隻不過是下等人。他展開了自己的決鬥盤,任微風吹拂自己的臉龐,任自己銀色的劉海不斷觸摸自己的臉龐,感受那微風帶來的不幸,或許那是從古代區一直吹來的風:“也隻有透過風,我才能感受到生活在上者的世界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