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上最弱小的一個國家,科羅娜公國的領土麵積無疑也是最小的。地處大陸南端角落的科羅娜公國其實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半島國,三麵環海,靠近大陸這端毗鄰兩大強盛的帝國。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小國裏居住著一個讓大陸上所有國家都感到忌憚的大人物,恐怕這個富饒的小國早就被那兩個垂涎多年的鄰居給瓜分掉了。
南方屬於熱帶,一年四季植物常綠,持續的保持著較高的溫度。尤其到了七八月份,更是驕陽似火。極高的溫度炙烤著大地,空中的大太陽仿佛就在你眼前照射一般,做為科羅娜的首都迪拜城,街道上也依然行人稀少,這種鬼天氣,就連平素喜歡管閑事的狗,都耷拉著腦袋趴在自家門口的樹蔭下,不斷伸著舌頭打哈欠。
當然,凡事總是有例外,大街上,此刻步履悠閑的走著一個精神矍鑠且身材高大的老人,那東張西望的神態,一看便是外鄉人,完全一副觀光的樣子,隻是想象下這熱的快讓人窒息的天氣,就不得不佩服這老人的定力了,更讓人吃驚的是,老人臉上沒有一滴汗。
老人身著一襲白色長衫,看樣式到跟魔法公會的製式魔法袍很接近,隻是胸前沒有標誌等級的日月星辰徽章。因為長期的漿洗,有些地方看起來快要壞掉,但衣服上一塵不染,也沒有絲毫褶皺,老人雖然滿臉皺紋,卻極為挺拔,沒有半點駝背,跟他的年齡很不相符。
一頭隻有寸長的短發也都根根豎著,如果僅從背影上看,沒有人會相信這是個老人。老人的眼神十分清澈,漆黑的眼眸不經意的開闔間會流露出淡淡的精光。腰上掛著一個磨得錚亮的黑色大酒葫蘆,隨著他矯健的步伐,酒葫蘆也跟著一擺一擺。同樣布滿皺紋的枯瘦手指,會經常撫mo下酒葫蘆,動作輕柔,仿佛摸的不是一件死物,而是情人的臉。
老人的目光終於鎖定在一家招牌上浮雕著碩大酒桶卻沒有名字的店鋪上,沒錯,這是一家酒吧,每個愛酒的人,在搜尋酒吧的時候,眼神都跟色狼找美女沒多大區別。所以老人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起來有些淫蕩,更像是見到了多年的好友般,臉上本就溝壑縱橫的皺紋看起來像是一朵盛開的ju花。
“尊貴的客人,有什麼可以讓我幫您的!”酒吧門口巨大的遮陽傘下一個昏昏欲睡的侍應被老人的腳步聲驚醒,打著哈欠卻不失禮貌的問道,眼神好是他們這種服務人員必須做到的了,他一眼就看見老頭腰上掛著的大酒葫蘆。
“喝酒。”就兩個字,老人的聲音並不蒼老,給人聽了反而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仿佛炎熱的溫度也降低了一些。“再把我的酒葫蘆裝滿,要最烈的酒。”
“裏麵請,滿足您的需求!”老人的吩咐讓侍應臉上露出笑容,因為這麼熱的天,來喝酒的人並不多,隻有那些沿途經過的商旅,偶爾會進來小憩,但那些該死的吝嗇鬼,點的都是最便宜的劣質酒,還不斷要求冰鎮,一點賺頭都沒有。雖然這不是他一個侍應需要關心的問題,但他心裏可是很為酒吧的老板莉婭著急,因為莉婭可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女!
*民風好酒,尤其是烈酒,價格昂貴不說,供應也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如果不是作為首都,迪拜城的一間普通酒吧,是不可能有烈酒出售的。
老人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偌大的酒吧裏麵隻有零星的幾個人,也被天氣折磨得沒了脾氣,僅僅抬頭看了一眼老人,便又各自低下頭,喝著自己的冰鎮酒水解渴去了。
侍應十分殷勤的為老人選了一個陰涼的角落,在接過老人酒葫蘆的時候,雙手向下一沉,差點沒接住,臉上閃過一絲驚詫的表情,要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侍應,可是個星級六階的劍士,雖然沒有防備,但手上沒有百十斤的力氣的話,可是做不成劍士的。
*的魔法師等級劃分比較嚴格。從低到高,分別為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大魔法師,魔導士,魔導師,大魔導師。星級代表高級魔法師之前,各分三等九階,比如一個三星標誌的魔法師,便是高級魔法師了。
月級則代表從大魔法師到魔導師,三月同樣代表著魔導師。而到了日級,則是大魔導師了,而且日級不分等,隻有九階。
放眼大陸,日級魔法師的數量兩隻手就可以數過來。同樣的日級魔法師,九階也是從低到高,每一階之間實力上差距很大。
劍士則簡單一些,稍微不同魔法師的等級,直接是星、月、日,三等各六階。可以說這個侍應已經達到了星、月的臨界點,稍加努力就可成為高級劍士了,就憑借他現在的實力也可以在一個貴族人家某一分不錯的職位了,不知什麼原因屈居在這間小酒吧裏。
“好重!”侍應咧嘴一笑,再不敢小看老人,鬼知道這酒葫蘆是什麼做的,居然有幾十斤重,他是怎麼做到掛在腰上不影響走路的。侍應心裏嘀咕著拿著酒葫蘆灌酒去了,裝酒的時候更是讓他大開眼界,這個看起來隻能容幾斤酒的葫蘆,竟然裝了一百多斤,整整把一缸烈酒裝下去三分之一!
侍應不是一個沒見識的土包子,發現這酒葫蘆居然是個空間戒指似得容器,而且被暴殄天物的用來裝酒,難道空間戒指便宜到這種程度了?隻能墮落到用來打酒?還是這老頭富得流油,家裏金幣多到發黴了。
老人一口氣,連喝了三大杯烈酒,蒼白的老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但很快就消失下去,又是三大杯……不大的功夫,老人居然連喝了二十幾杯烈酒,這下不光是目瞪口呆的侍應,就連酒吧原本那幾個沒什麼精神的客人也都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頭。
有個家夥做著喝酒的姿勢,酒杯放在唇邊,冰涼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到脖子上都沒感覺到。
這……這還是人嗎,他喝的可是烈酒啊,喝了這麼多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這種高度烈酒,尋常人隻需喝兩杯便人事不知了,而且,烈酒的價格……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喝烈酒就等於在吃金幣!
那幾個人似乎也來了喝酒的興致,一邊小聲議論著,話題多是嫉妒這老頭為什麼這麼富有,能喝得起烈酒,而且還這麼有酒量,一邊又要了幾大杯冰鎮酒水,似乎覺得喝不過一個老人是件很沒麵子的事情,盡管他們喝的是低度的劣質酒,但酒吧的氣氛也隨之熱鬧了不少。
侍應的表情很精彩,因為老頭這一會的功夫,連裝帶喝的,已經把他們那一缸烈酒,給消耗掉了一半,除了迪拜城另一個聲名赫赫的小酒鬼,從來沒見過有如此喝酒的人。平常這一缸烈酒可以賣幾個月,因為除了那個出手闊綽的小酒鬼之外,很少有人能喝得起烈酒,而那小家夥的父親十分嚴厲,不是隨時都可以溜出來的。
侍應絲毫沒有懷疑老人是否付得起錢,因為看老人的樣子就算不是尊貴的魔法師,也是魔法師的親戚,否則怎麼敢穿跟魔法公會的製式魔法袍一樣的衣服,眾所周知的,魔法師都是有錢人。而且侍應還覺得自己閱曆豐富,看人的眼光極準,這老頭絕不是付不起酒錢的那種人。
這世上,其實很多人往往都會吃虧在自己的經驗上,越是覺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反而發生的概率也就越高。
老人終於在三十幾杯烈酒下肚之後,心滿意足的咂咂嘴,長出了一口氣,表情也十分舒服,衝著侍應招手道:“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