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承載著月光,停泊在湖邊。
湖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隻有水中的寒氣不斷向上冒著。山麓遮擋了皎月,讓人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再加上這山林竹海間特有的朦朧霧氣,整個落雁峽似乎都處在一個半明半昧的環境中。
岸邊停靠著一艘花船,雖說規模不大,卻燈火通明。大半個湖麵都被這船上的掛燈照亮了。
船內女子們青紗遮麵,衣著襤褸和那些所謂的富家公子們親熱的好不痛快。胭脂味,酒味,亦或是迷人的熏香味混雜在一塊,真不好受。
“公子,再喝一杯”隻見一位女子衣不遮體,被個粗狂的漢子摟在懷裏,輕聲嬌嗔著,“人家好不容易盼著您來的,就好生對待奴家嘛。”她伸出纖細的手臂,環住了粗漢的脖子。
“小娘們!怎麼,這麼久沒見到哥哥,心裏癢了。還是沒公子哥給你賞錢花了啊”他摟著那個女子的腰,手不安分的亂摸。那胡渣子都沒剃幹淨的臉對著女子的臉頰一陣猛親。
忽然那個壯漢似乎看到了什麼,轉過頭去,對著另一桌上的人喊道:“喂,那桌上的女人,一個人喝悶酒啊。要不要爺來陪你會兒啊”他一臉淫笑,說完,便把腰上的錢袋扔向了那裏。“大爺我給你的賞錢,來,到我這兒來”
隻見坐在桌邊的女子還未開口,卻聽到另一女人的聲音:“我們家小姐才不稀罕你臭錢呢,快滾!”她顯得很氣憤一把抓住錢袋,正準備扔回去的時候,那個桌邊的女子卻製止了她。
“誒?有錢幹嘛不拿呢。人活在世上為什嗎要和錢做對呢!”她輕聲笑道,“既然爺肯賞臉要我陪,那恭敬不如從命。”她緩緩起身,捋了捋耳邊的散發。緩步走向粗漢那裏。隻見她身著青色長衫,頭發懶散的披在肩上。在這燭光,似乎有意讓粗漢看不清她那張嬌柔撫媚的臉。隻知她嘴角掛著一抹醉人的笑意,“讓我來陪,隻怕是公子的錢可能不夠呦。”
她伸出右手,輕輕地搭在了粗漢的肩上。正準備開口,隻見他一把抓過她的手,親了又親,口水都留在了她的手上。
女子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柔聲道:“爺,那你懷裏的女人怎麼辦呀,我可不想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哦。”,她掙脫了粗漢的手,輕柔地拂過他的臉頰,繼續說道:“爺如果願意給我更多的纏頭,那今晚我就你的了。”
那粗漢一臉驚訝,愣了半天。恍然間緩過神來,露出一臉貪婪的表情。隨後一把甩開了懷裏的女子,準備把青衣女子摟入懷中再來個猛親。
哪知道旁邊突然傳來一句:“不知廉恥”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青衣女子瞥了他一眼,嬌柔地回應了句:“公子再說我嗎?”邊說,邊繼續用手指挑弄粗漢的臉頰,好像在玩弄一個木偶般。
“不敢。在下是個讀書人,隻是看不慣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景。”他頓了頓,放慢了速度說道,“姑娘,自重。”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女子隻不過是為了錢而已,你情我願,有何不可。再說了人為財死,鳥為......”她還未說完,那男子邊插了一句,“身為女子,竟然如此放蕩。成何體統。”
青衣女子笑的更厲害了,毫不留情地甩開了粗漢,且慢慢的走向那個男子,“隻怕是公子沒錢找女人,心生嫉妒了吧。要不要奴家陪你喝幾杯啊。”她漸漸俯下身去,趴在了那男子的身上,“不過要收錢哦。”
他臉一下子通紅,突然站起身。
顫顫巍巍地吼了一句:“滾”
哪知那個似乎是青衣女子侍婢的女人疾步走到了他的麵前,狠狠地給了他一記怒罵到:“喂,該滾的是你把。憑什麼說我們家小姐啊,讀過幾年書了不起啊。裝清高,自己對著鏡子瞧瞧你的臉吧,紅的像個猴屁股一樣。”青衣女子的丫頭,怒吼道。
“算了。別和他一般見識。這種裝清高的男人,世上又不多他一個。”
她拿出絲帕擦了擦粗漢留下的口水,冷冷的說道:“下次把你嘴邊的口水擦幹淨了再去親女人,”
“嘿,那今晚呢美人。我可是很想一親芳澤哦”他站起身,走向了她。
誰知隨行的侍婢立即拔出腰間的刀,抵在了粗漢的脖子,青衣女子奸笑了聲,看著他,諂媚道:“誒,奴家也想陪公子啊。可惜公子隻怕沒那個福分了。”,她用手指輕彈了下粗漢的額頭,“公子還想不想要奴家了啊”
“仙..仙女姐姐饒命啊!好漢饒命啊!”他雙腿發軟,直打哆嗦。眼睛總是不經意撇到那把刀,生怕它割到自己。
女子笑聲道:“我既不是仙女也不是好漢。”轉身準備離去。在踏出房門前,她側過身子,補上了一句:“我隻不過是個愛財的女人罷了。我們走”
聽到主人人指示,侍婢立馬跟隨她一同離開了這個屋子。
整個房間靜寂了。
不知過了多久,又傳出了那粗漢和女子的聲音。
這艘花船和這片湖麵依舊是如此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