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個上午,鍾欣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絕望的瞪著一個地方發呆,效率低得幾乎沒有,手頭的一份稿子是一位好心的同事發現後拿去幫著改了,一想到身邊沒有了沈虹兒和關小鵬,本來絕望的心裏又增加了幾分孤獨感,“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現在鍾欣更加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
這時候,手機響了,還是李西蒙的短信。
“我們談談吧!”
就五個字,鍾欣反複讀了幾遍,似乎從中讀出了一些特別的感覺,她一時說不清楚,但很明顯,對方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或許這是個機會!鍾欣告訴自己,說句實在話,她實在沒有力量和勇氣跟李西蒙抗衡的,即便付出最大的代價一定會以慘敗告終,更何況,腦海裏還總是浮現著蒼爾那悲觀的讓她心碎的眼神。
“好的!”
鍾欣回道。
“去哪兒?”
“你選吧!”
“你選!”鍾欣回道。
“那就去‘再回首’吧!”
“好吧!”鍾欣爽快的應允了,要在平常,她是死活不肯去哪裏的,這多少出乎李西蒙的預料。
鍾欣一如既往地將李西蒙的短信全部刪除,然後撥通了蒼爾的電話,她本想告訴他“今晚要與李西蒙談談”的,但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她又改變了主意。
“我今晚加班!”
“奧,正好我有個應酬,得晚會去一會,”蒼爾道:“大約到幾點呀?我去接你!”
“不用了,可能不是很晚,我自己打車就行!”
“好的!”
“蒼爾!”
“什麼?”
“有變化嗎?”
“沒有,”蒼爾歎了口氣,道:“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總回來的!”
聽了蒼爾的話,鍾欣感到內心涼涼的,涼得有些痛感,她正要掛電話,蒼爾開口道:“鍾欣,聽話,不要多想了!”
“嗯!”鍾欣掛斷了手機。
下班後同事都陸續走出辦公室,鍾欣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小坐了一會,用手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閉著眼經梳理一下淩亂的思緒,然後才離開的。
鍾欣走出報社大樓,樓外的世界已是夕陽西下了,天色即將暗淡下來,落日的餘暉被城市裏熙熙攘攘的高層建築過濾得所剩無幾,好在天空還殘留著些光亮,才使眼前的世界看起來不至於太過昏暗,此時已如秋天了,迎麵而來的秋風裏夾雜著些寒意,吹到鍾欣的臉上倒是她突然清醒了一些,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風中夾雜著太多的煙塵和刺鼻的汽車尾氣的味道,給人一種肮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