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堆像是沒聽見，手上的動作沒停。
砸出了一個洞，把槍眼頂進去。
程嵐喊出來：“不要！”
那輛吉普車的右窗鑽出來一人，雙臂撐在車頂，槍眼瞄著趴在前麵砸窗的旺堆。
突然，
吉普車劇烈搖晃，失了控製。
一瞬，旺堆就被甩了出去，那發子彈貼著他的額頭擦過，鮮血瞬間揚了出來。
猴六眼疾手快地開門跳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接住旺堆，兩人一起拖了數米遠。
旺堆的槍更快一些，打中了開車的人。
吉普車翻了。
“青狼！我*你姥姥的！”虎子加速撞了過去，車裏的人想要爬出來，被這一撞又滾了出去，卡在了座椅和坍塌下來的重物中間。
風波平息，車裏一共三個人，有一個被旺堆打了胳膊，失血昏迷。
其餘兩個老樣子，這裏沒樹，扒了綁起來扔地上。
“把他們槍收了。”裴驍吩咐猴六。
旺堆的額頭被擦破了一大塊皮，車上有繃帶，簡單處理包紮，虎子的手法嫻熟，這事沒少幹。
旺堆說：“是不是青狼？”
猴六搖了搖頭：“不是，青狼比他們矮瘦。”
程嵐問：“你見過？”
“見過。”
裴驍遞給她一瓶水，“喝點水。”
程嵐沒接，“喝多了會上廁所，凍屁股。”
她不怕找個土墩子，至少比旱廁強，但是這冷風和沙土不是很友好。
裴驍說：“沒事，我給你擋著。”
程嵐平靜地抬起眼睛，“你怎麼不說給我捂著？”
旺堆沒忍住，笑出聲。
猴六繼續說：“五年前差一點抓住青狼，是個年輕小夥，眼睛又細又長。”
“年輕小夥？”程嵐反問：“你確定沒記錯？”
“不會記錯，我對罪犯的記憶力一向準。”
旺堆說：“猴哥在這方麵的確有自信的資本，隻要是他看過的臉，想要記著，就忘不掉。”
程嵐說：“隻看到眼睛嗎？”
“嗯，隻有眼睛，還是一隻。”猴六站起來，走到前麵點火抽煙。
“這倆人怎麼還沒醒？”旺堆走過去拍了拍他們的臉。
裴驍拿起地上的礦泉水走過去，打開蓋子想要潑。
“老裴，你幹什麼？”猴六一個箭步衝上去，奪了回來。
猴六說：“浪費水。”
說完朝旺堆抬了抬下巴。
旺堆會意，走過去，解褲子。
程嵐：“……”
她轉頭，問裴驍：“你們真的是正經警察嗎？”
怎麼跟山間野匪一樣，做事那麼糙。
溫熱的液體淋在他們的臉上，噓噓噓的，其中一人迷糊醒來，下意識張了張嘴，再看清頭頂上的玩意兒後當場把頭埋地裏掙紮著嚎叫了起來。
猴六把人拖出來，拽著他的頭發迫使他抬頭，“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不然就把你拖一路子。”
“哥，你們問，你們問。”
程嵐站起來，抽了根煙。
裴驍問：“你哪來的煙？”
他記得程嵐的那盒煙已經被他扔了。
“從他們衣服裏掏的啊。”程嵐指了指地上的那堆衣服。
裴驍沒了表情，轉身跟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