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衍。”
她沒有靠近沙發，隻能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個人影輪廓。
聽見她的聲音，身形一頓。
“你，出去！”
虞寧咬了咬唇，“紀氏集團調查不會有問題，我過來的路上問過蘇酥了，有問題的隻是你爸和他的項目，跟你沒有關係。”
“與你無關，我說，”紀雲衍暴怒，“出去！”
她上前，蹲在紀雲衍腿邊，摸索著抓住了他的手，“你心情不好是嗎？”
曾經多少次，她就在這裏，蹲在紀雲衍的腿邊討好著她。
紀雲衍抬眼，在黑暗中卻似是看清楚了女人的臉。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就連手上的溫度也一樣冰涼。
“爺爺快死了。”
良久，紀雲衍吐出了幾個字。
“紀天說是我逼死的爺爺。”
他聲音冰冷，但虞寧聽出來了，他的嗓音在顫抖，強忍著情緒。
手機震動，虞寧鬆開他的手去接通。
醫院打來的。
紀老爺子彌留之際，想要見紀雲衍。
虞寧放下手機，跪在他身前，緊緊地抱著他，“阿衍，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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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爺子死前對紀雲衍說：“你做了我想做卻不忍心做的事情，我死了也有臉去見老友了！阿衍，你做得很好，多活了這麼久我也足夠了，再活著可就受罪了！你跟虞家那個小姑娘可得好好的，不然在下麵我也會被他爺爺責怪呢。”
頭七這日，紀老爺子的墓前站著幾十個人。
紀雲衍站在最前麵，陪在他身邊的是虞寧。
紀芳和紀天入獄，分別判處不同刑責，但都至少得坐好幾年的牢。
紀氏集團如今完全由紀雲衍獨自托大。
虞寧出席紀老爺子葬禮還站在紀雲衍身邊，被他牽在手心這事，讓虞氏集團再度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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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三年，虞氏集團不僅躋身A市一流企業，更是和紀氏集團一樣，在全國企業中都排上了名號。
不過紀氏集團早已經占據龍頭，虞寧想，她總有一天會將紀雲衍從那個位置上趕下來。
十二月三十一日，周一，天空飄著雪花。
又是一年冬季，臨近元旦，虞寧一如既往給公司放足了七天的假，還不需要調休。
處理完工作，她趕在天黑之前離開了公司。
積雪快要沒過腳背，整個A市的交通一如既往擁堵。
虞寧看了眼街道上排著隊的車歎了聲氣，不如上去再坐會兒？
“虞寧。”
不遠處，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衝著她揮手。
紀雲衍那張冷峻的臉在看見她時，總會破殼出一抹不經意的笑容。
虞寧蹙眉，“你怎麼來了？”
紀雲衍上前，不答反問：“今晚上想吃什麼？換換口味還是繼續吃麻辣香鍋？”
虞寧沒心舒展，吞了吞口水，“換換口味吧。”
不得不說，特意報過廚師班的紀雲衍還真學了出來，做的飯叫她流連忘返。
用他的話說，想要留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留住她的胃。
“換口味？那吃糖醋排骨？”
“不想吃。”
“為什麼？”紀雲衍皺眉，很不開心，“好久沒吃了……”
“不為什麼。”
雪地上，兩個人都選擇了放棄開車，朝著公寓的方向走去。
紀雲衍手中撐的傘偏向虞寧，“你不是說，做滿一百道糖醋排骨你就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就差最後一次了。”
“正因為如此，我今天不想吃。”
虞寧嘴角藏著笑意。
“那改天吧……”
他們的身影在雪景中越來越小，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似乎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