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皚皚的白雪,給山林披上了厚厚的一層銀裝。陣陣的寒風將一個個六角的冰淩擴散到每一個角落,林裏的樹葉早已隨著秋的離去完成了從出生到消亡的過程,隻留著一顆顆深埋雪中光禿的樹幹訴說著對生命的渴望。
隨著‘咯吱,咯吱’的踏雪聲,一個黑色的身影費力的踩著過膝的積雪出現在林邊,淡黑色的衣裳,深黑色的長褲,就連腦袋也被寬厚的布條蒙著,隻露出了兩隻靈動的大眼睛,在視野中掃視著。
“嘿嘿,就你了。”視線停在了不遠處一顆不算粗壯的小樹。揚了揚手中的斧子,有些得意的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哈了口氣暖了暖手,高舉斧子對著樹的根部用力劈了下去,一邊砍著,一邊跟著揮動的節奏哼唱起來“砍大樹呀,嘿咻嘿咻,得用力呀嘛,嘿咻嘿咻。把樹砍呀嘛,嘿咻嘿咻。扛回家來呀,嘿咻嘿咻。”
不一會,小樹就從根部砍斷,用心的截成了小段,捆成一個小捆,少年有些想要休息,又想到爺爺還一個人在家,有些放心不下,便將斧子別在後腰背起了柴捆,一步一步離開了小樹林。
有些刺骨的寒風還在刮著,雪還在下著,隻是小樹林裏已然失去了少年揮斧哼唱。
順著熟悉的小徑,快步的往家趕去,少年有些擔心爐火的溫度不夠,凍到了已經有些身體欠佳的爺爺。
看到了村頭熟悉的小木屋,放緩了略有些緊張的行進的步伐,輕輕的將柴捆丟在了木屋邊的柴垛上。順帶著跺了跺腳抖落了衣衫上的雪花。
“爺爺,我回來了。”伴隨著一絲略顯童稚的聲音,一隻白嫩凍得有些通紅的小手,推開了這幢略顯破舊的小木屋的門。
順手將斧子放在門後,關緊了房門,回頭看到火爐依舊散發著炙熱的溫度,少年有些鬆了口氣,哈著氣暖著小手搬了一個板凳坐在了爐火邊上。
少年覺得有些溫暖,隨著身上的寒意慢慢被祛除,騰出了手輕輕的解開了頭上***的厚厚圍巾,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黝黑的劍眉,一雙丹鳳眼,搭配上猶如水***般凍得白裏透紅的臉蛋,顯得十分清秀。用舌頭輕輕抿了下有些微微幹裂的嘴唇,理了微微***趴在頭上短發,轉頭看向***上睡著爺爺。
隻見一個有些消瘦的老人,病怏怏的躺在***上,一頭的白發,眼睛深陷眼眶,皮膚因為歲月的流逝都呈現出了不規則的褶皺。
似乎少年的的推門聲驚醒了老人,老人眉頭皺了皺。掙紮的扭過頭連續幾次試著睜開眼。
少年見老者醒了,趕忙上前,握住爺爺的手,“爺爺,怎麼了?要尿尿麼?還是?”
眼皮的沉重超乎了老人的想象,似乎是疲憊了,老人放棄了睜開眼看少年一眼的念頭。搖了搖頭,停歇了一會,攢足了力氣說道“小白呀。去,去把村長找來。我找他有話說。”說完呼吸都變得有些散亂,印著小碎花的被子隨著老人的胸口一起一伏。
“嗯,知道了爺爺,我這就去叫村長。”說完返身加了些柴在火爐裏,然後開門離去。
‘咯吱,咯吱’聽著腳步踏在雪中的聲音,李白不禁有些急切的加快了步伐。在小徑裏有些飛速的奔跑起來。左拐右拐中到了村長的木屋前。‘咚!咚!’敲著有些條理狀平行花紋的木門。
“誰呀?”屋內傳來了有個有些清脆的女聲。
聽著聲音,李白知道這是村長的女兒夢潔。“夢潔啊,我是李白,我爺爺找你爹有事兒。”說完哈了口氣暖了暖有些通紅的小手。
‘吱’門開了,露出一身紫色連衣的女子,長裙包裹的玲瓏身段,端莊淑容,又不失其嫻靜之美。及腰的秀發入絲般透著黑亮顯得清秀典雅。黛眉淺淺的幾筆勾勒,不夾任何修飾嘴唇呈現出淡淡粉色,顯現著一股青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