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A市如同平常一樣,蟬鳴鳥叫,豔陽高照。
米琪兒慵懶地趴在床上,側著腦袋望著窗外的陽光怔怔地發呆。
房間裏的電扇對著床頭的位置呼呼啦啦地轉著,這麼熱的天氣,該是運轉了一晚上了吧?否則,怎會顯得如此疲憊?
盡管有著風扇吹來的涼意,在她的額頭上還是能見細汗點點。
米琪兒吐了口長氣,興是被這闖進房間裏的紫外線刺著了眼睛,她微微將眼眸一眯,想起了剛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
不,準確的說,是這近半個月來做的同一個夢。
夢裏,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周圍迷霧繚繞,她艱難地一步一個回頭,如此迫切又小心翼翼地想要走出這包圍。
心裏有一種直覺,她所望向的那個方向,一定會有人來救她,一定會。
忽而間出現的那道亮影如同這炎炎夏日裏的一抹微風給她帶來了希望。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看不清楚他的臉,但那股對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覺告訴她,她盼等的人就是他。
伸出手去,總想要抓住那人的點點痕跡。將手一握,除了被握在掌心的那一抹空洞和絕望,不見任何其他。
那人,隻在眨眼間便消失在這迷霧裏。
嗬,難道都是自己的錯覺?她終究要一個人走失在這陌生的世界。
夢,每每到了這兒就斷了。
醒來,胸口都會止不住的疼。
臉頰上滑過的那絲冰涼在這夏日尤顯得突兀。
米琪兒快速地將那冰涼擦了個幹淨,喃喃自語:“你到底是誰?”
穿越千年的眼淚
隻有夢裏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
哪怕一麵……
突響的手機鈴聲使得米琪兒心中一緊,眼神裏閃過一絲惶恐。
她在床上摸索著,找到手機。
一看,是好友丟丟打來的。
她滑動接聽鍵,開了外音。
還沒等她開口,電話那頭就吼了起來。
“米琪兒你在幹嘛呢?磨磨蹭蹭的這麼久才接電話。”
“沒幹嘛,趴床上睡覺!”
“這都幾點了,還睡啊?”得知她還在呼呼大睡,丟丟的分貝又提高了不少。
米琪兒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不然呢?大周末的不睡覺幹嘛?周一又得早起奮鬥。”
丟丟似乎被她這懶散的健忘模樣給氣到了,倘若此時米琪兒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掐死她。
“你難道忘記了周洋約我們今天去爬山的嗎?我們幾個現在已經在來你家的路上了。五分鍾,麻煩大小姐你全部搞定,ok?就這樣,拜拜!”
當手機那端的嘈雜聲戛然而止的時候,米琪兒恍然大悟。
對哦,昨天約好的,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五分鍾後,丟丟與周洋如約出現在她家樓下,同行的還有個陌生男子。
米琪兒上車時,與車廂內的陌生男子僅是禮貌性地點頭微笑,沒再多做交流。
丟丟坐在副駕駛座,扭著頭往後看。
整個車程,都是她一個人在那兒津津有味地給他們互相介紹,講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說了那麼多,充其量米琪兒隻記住了那人的名字,袁紹傑。
想必他也是如此吧。
如若有意,早在上車時互相望見的那一刻就該心動。
後來在山上時,丟丟問她,你都沒有跟他相處聊過,怎麼就知道他不合適?
她很淡然地回答了一句,有些人,隻需要一眼就可以決定是否要跟他過一生。
看多了,反而嫌煩。
如若她知道,這句話是她留給丟丟的最後一句話,那她一定會毫不吝嗇自己的口水,跟她說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