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打手在一邊,舒歡安心地睡了一整夜。

一大清早,林遠迫不及待地,帶著幾個丫鬟來到廂房。

“公主殿下,昨夜您睡得好嗎?”

舒歡伸了一個懶腰,麵色如常地回答說:“還行。”

林遠稍稍鬆了一口氣,佝僂著腰,招呼著丫鬟將吃食放在桌上,“公主殿下請自便,老臣還有事就不陪著殿下了。”

如果單單從林遠的體態上來看,他似乎是一個好官,麵頰清瘦,一身青色衣服套在身上,舉手投足之間,可見文人風骨。

可惜舒歡經曆過昨晚上的事情,對這位前朝老臣抱有了防備之心,收回自己的視線,圓桌上擺滿了丫鬟送來的吃食,她一點也沒動。

就這樣想著,她和陸懷洲走出了林府。

日頭一曬,舒歡要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是一個傻子,

且不說,他們如此明目張膽的出了林府,那些個下人古怪的冷漠,

街上人鄙夷的神色,讓她這個心裏麵懸得很。

“老丈,你這包子怎麼買?”

老丈鄙視了他們一眼,“去去去,不賣。”

“您支著攤兒,我來買東西,為何不賣?”

“去去去,哪裏有這麼多原因。”

“老朽我就是不賣給林府的人。”

喲嗬,還真是有事兒。

“嗬嗬,老大爺,你把敬酒不吃吃罰酒。”

舒歡大喝一聲,“小陸上,給我把他抓起來。”

陸懷洲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姐姐,什麼時候有這劇本了,也不說說。

舒歡吞了吞口水,

“小陸,你怎麼回事?這個月的月銀不想要啦。”

陸懷洲額頭跳了跳,“怎麼抓?”

“讓他活著,還是……”

“把他綁了。”霸氣一揮手,陸懷洲像模像樣的把老頭給抓起來,

左拐右拐,找了一個胡同,前後沒人,

“好了,扔這裏吧。”

陸懷洲也聽話的鬆開手,舒歡傻笑了一會兒,

蹲在老頭麵前,“老伯真是對不住,是我們有點事想問你。”

“哼,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是嗎?”舒歡勾起一個壞笑,“他揍人很厲害的。”

“當然你一把老骨頭了,他沒個輕重,我可不敢保證有什麼後果。”

“你!”

“狗東西,你們迫害良家婦女是會遭報應的。”

原來是這種事,

這事不歸他們修仙人管,歸人界執法,

舒歡拍拍灰塵,“走吧。”

等兩人走後,老丈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原地,褐色的地麵留下一地詭異的人頭圖案。

兩人轉了一圈,林府的名聲比他們想象中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回去的時候剛好卡著飯點。

舒歡也見到了林遠的兒子,很胖,大概有他兩個人的重量。

臉頰透紅,看起來憨態可掬,欺負良家婦女,不像是他的做派啊。

“嘿嘿嘿,爹,嘿嘿嘿嘿,這個好看,我就要這個。”

癡傻兒童~

舒歡皮笑肉不笑,“林太傅,你犬子這是?”

林遠抱拳,臉上堆滿了歉意,

“公主莫怪,犬子前年發燒,燒壞了腦袋。”

舒歡點頭示意理解,她不想過多摻和人間的事,便提出當下就要離開,

林遠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大概是府中多了一位癡兒,家醜不可外揚,尤其在昔日的舊主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