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謝各位了!”萊博得走到迦那亞和亞西米勒的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騎士禮。要是沒有他們,這一次他和公主殿下可就死定了。
“你們是……”迦那亞還沒說什麼,不過亞西米勒倒是一臉戒備地盯著他。
“我是輝光帝國火鳥騎士團的團長,我叫萊博得·威內卡。”
輝光帝國?這讓迦那亞不由得想起了七年以前,她剛剛離開黑色的高塔,因為空間扭曲轉送術的失誤,在哈奇森林遇到的那夥人,那些把她當成了流亡的輝光帝國公主的家夥。這次不會也是……迦那亞開始覺得頭痛,難道這麼多年以來那名公主,對了,叫什麼來著……好像是維維安·輝光吧?她到現在還沒有被抓到嗎?
這次她不會又……不會那麼巧吧?
“……這位是輝光帝國的王位正統繼承人,維維安·輝光公主殿下。”
還真是……迦那亞有些哭笑不得了。時隔七年,她居然先後兩次被誤認為是那位維維安·輝光公主。
“維維安·輝光?”看來解毒藥生效了,蘇多拉已經能夠坐起來說話了,“就是那個在八年前的政變中帶著輝光帝國王位傳承的信物光之聖劍法蘭維恩逃亡的那位維維安·輝光公主殿下?”
看起來她的確是維維安·輝光,那個繼承了光明女神羅黛雅的“憐憫”使徒輝光血脈的公主。雖然相貌和傳聞中的差了很多,也沒有如同神癨的銀紫色眼睛,但是她身上的光明之力是騙不了人的。雖然時至今日神的血脈已經淡薄了許多,但是那光明之力依然遠遠高於普通的人類。這也是為什麼輝光帝國皇族的直係血脈大多都是光明女神羅黛雅的高階神官的原因。
“是的,我就是。”維維安·輝光點了點頭。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位公主。齊耳的短發,被陽光塗成淺麥色的皮膚上是風霜留下的痕跡,一身合體的旅行服,是那種很結實的布料縫製的,腰上佩了一把長劍,大腿上還綁了一把短劍,這使她看起來像冒險者多過像公主。連一向不怎麼在意那些貴族禮節的蘇多拉,看起來都比她更有貴族的優雅氣質。
不管怎麼說她好歹是一位公主——盡管是逃亡中的公主,對她還是要保持最基本的禮貌的。
“我是蘇多拉。很高興見到你,維維安·輝光公主殿下。”很沒誠意地補上了一串優雅的貴族禮,總之,蘇多拉的心裏就是看她不太順眼。
“你真的是公主?”看起來阿瑟的下巴都已經快掉下來了。眼前的這個少女和他想象中的溫婉又高貴優雅的公主形象實在是差太遠了。
歐內斯特的想法和他差不多,嗚——真是夢想破滅啊!
亞西米勒和迦那亞倒是不感到什麼意外。所謂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對於維維安·輝光這種已經在外流亡多年的公主而言,想要讓她在這種顛沛流離的流亡與追殺的生活中依然像在宮廷中那樣,一舉一動都保持著高貴優雅的禮儀,那是不可能的。
一直待在窗口觀察的夜翼憑借精靈優良的視力,發現了遠處正向著這裏衝過來的城衛隊士兵。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城衛隊來了!”
這句話讓所有的人都行動了起來——這裏所有的人都沒有和城衛隊打照麵的打算。迦那亞他們是嫌麻煩,而那位逃亡的維維安·輝光公主殿下則是更加不能落在城衛隊的手裏——雖然她隻是一個流亡的公主,但是西布倫王國和輝光帝國可是數百年的死敵,不久以前雙方才狠狠地打過一仗。
迦那亞的解毒藥雖然沒有讓他們恢複到可以戰鬥的狀態,但是日常的行動是絕對沒問題的。行李更是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的——他們原本就是打算今天一早就離開費爾南多城前往蘇蘇亞山脈,所以眾人連半分鍾都沒有耽擱就逃之夭夭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費爾南多城的西門,出了這扇門隻要走上兩天左右,就可以進入蘇蘇亞山脈那個“三不管”地帶了。
雖然他們在城裏鬧得很凶,但是西門這邊的警戒依然是十分鬆散的——至少對於出城者來說是如此。逃離費爾南多城的過程比他們所預想的要順利得多。
連跑帶走匆匆忙忙地趕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眾人已經離費爾南多城將近五公裏了。
“呼——”迦那亞喘了一口氣,“到這裏我們是不是也該分手了?”她的話是對跟著他們一起跑出來的維維安·輝光一行三人說的。
維維安·輝光和萊博得·威內卡交換了一下眼神。
那位流亡的公主站出來說道:“那個……我想……”
到了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在黑夜尚未接管天際以前,迦那亞他們跟著維維安·輝光一行三人來到了一座洞窟的入口處。
萊博得三兩下就搬走遮擋在洞口的樹枝和雜草。“穿過這裏就到了。”他掏出一個火把點燃,帶頭走進了洞裏。維維安·輝光公主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麵,而那個叫做埃文的年輕騎士則跟在公主的身後,形成一個將公主保護在中間的架勢。至於迦那亞他們則是理所當然地跟在了後麵。
山洞裏很黑,但是空氣卻很新鮮。進入山洞以後,尤菲米婭輕聲吟唱了一句咒文,施放了一個簡單的照明術,一個小小的光團,漂浮在她的身邊,為大家提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