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報!”大營外一匹快馬向著中軍營帳飛奔而來。一個頭戴尖頂黃皮毛,手拿彎月馬刀的士兵用刀背不斷拍打胯下的坐騎。
“籲”,隨著黑馬高高抬起兩隻前蹄,士兵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報,報告可汗,黑鷹汗的部隊已經距我們不到五裏地了。人數...,漫山遍野都是,多的就和我們草原上的草一樣...連接天地,無邊無際...。”傳令兵說到這就暈了過去,或許是累的,但更多可能是嚇的。
能夠讓久經戰場的草原男兒嚇成這樣,可見黑鷹汗這次帶來的人數真的是壓迫性的。中軍大帳裏的各部落首領們見此臉上也都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膽怯,雖然他們都是從小接受戰爭的洗禮,但像今日如此大規模的戰役大多數人也是生平第一次。
“我勇敢的各部落首領們,敵人已經逼近我們的家園,我們能退縮嗎?不能,科爾沁草原是我們祖輩留給我們寶貴財富,是哺育我們生命的牧場,我們怎能拱手相讓他人,況且是黑鷹汗這隻永遠不知道滿足的狐狸。”太陽汗從位置上站起來,向著下麵分兩邊站著的部落首領們聲音顫抖著說。
“不能”
“就讓那黑鷹汗來吧,我要用我的馬刀親自斬下他肮髒的頭顱。”
“我要挖出黑鷹汗的黑心祭奠我們科爾沁的祖先”
“好,我最信任的兄弟們,就讓我們一起戰鬥吧,將黑鷹汗的部隊全部消滅在這裏。”
太陽汗摘下頭上華麗的金色頭盔,帶頭走出營帳,單膝跪地,抬頭看著天空。
“萬能的長生天啊,保佑你可憐的子孫吧,讓可惡的強盜們逃離我們美麗的草原,讓侵略者永遠懼怕長生天雷霆的懲罰。”
眾人跟隨太陽汗一同祭拜了長生天,有了長生天的庇護,方才臉上的懼色已經蕩然無存。一個個眼神凶狠,透著對黑鷹汗的憤怒,迫不及待的要與黑鷹汗決死一戰。除了站在太陽汗左手邊的達塔爾部首領鐵托。
鐵托,熾烈人的首領,熾烈人被認為是守護太陽的戰神後人,世代忠於太陽汗,是納蘭人(太陽的後人)最忠誠最值得信賴的保護者。
此刻,這個身材高大,長發飄飄的中年男子。理了理被風吹散的頭發,又將頭盔上的棕色羽翎撥到一邊。從他的眼神中我們看到的不隻是怒火,更多的是對於必勝的信心。
“按我們既定的計劃,忽樂台、撒氣兒帶著你們各自的部落作為中軍護衛,守護我軍中軍的安全。別勒古台你的部落負責我軍左翼的安全。者勒蔑我軍右翼的安危就靠你了。木華黎、齊雲、蒙哥...等人你們的人就交給鐵托,由他來指揮。至於我最尊貴的叔父,你就作為我軍的後備部隊吧,防止黑鷹汗的人從我們背後偷襲。”
“是”
“木華黎。齊雲、蒙哥、黍吉...我將帶領你們擊敗侵略者,共同維護我們納蘭人的榮譽。誓將醜陋的黑鷹人永遠趕出我們美麗的科爾沁草原,用他們黑色的汙血祭奠我們偉大的長生天。”
鐵托率先躍上戰馬,對著一眾人等熱血喊道。
“出發”
鐵托手拿蘇魯錠長矛,腳跨棕色白毛寶馬,一身太陽汗特許他穿著的金色盔甲,向著日落的方向堅定的走著。
烏蘭山下,兩支軍隊列隊開來,彼此擺出攻擊隊形。一輪夕陽,將綠色的草原渲染成金黃色,而不久之後戰士的鮮血將會在這美麗的草原上流淌。
“黑鷹汗,難道你忘了你的兄長是怎麼死的了嗎?你這個貪婪而又膽小的黑鷹人。”
鐵托對著對麵的黑鷹汗發出了獅子般的怒吼
“鐵托,你殺死我兄長的血海深仇現在是我黑鷹汗紮紮脫向你討還的時候了。草原都傳說你是戰神,今天就由我來打敗你這個徒有虛名的熾烈人吧!”
黑鷹汗的眼中布滿血絲,眼神凶狠的注視著鐵托。
“我勇敢的納蘭人的後裔們跟隨著我,鐵托,一同去砍下膽小如鼠的黑鷹人的肮髒的頭顱吧。”
“我最信任的黑鷹戰士們,跟隨你們的可汗,一同去贏取新的勝利吧!”
“衝啊!”
“給我上!”
兩隻部隊的先鋒部隊都向著對方極速衝殺過來,瞬間雙方的人已經混合在一起,相互砍殺。廝殺聲、馬叫聲、鋼刀的碰撞聲震徹天地。
不斷有人從馬背上掉落在地上,戰場局麵一片膠著混亂。雙方都未取得任何絕對優勢,有的隻是總人數的機械減少。
一名納蘭人戰士被砍去了一隻手臂,接著對方的馬刀又刺進了他的胸膛,而就在他即將掉落戰馬的瞬間,借著身體的慣性,他將手中的馬刀狠狠砍進了對方的脖子。雙方同時跌落在地上,留下兩匹戰馬依然凶狠的注視著對方。
在他們的左前方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同樣在進行著,兩名黑鷹戰士將各自手中的馬刀,同時向著一個頭戴破舊羊皮帽的納蘭戰士的頭頂砍去。當羊皮帽破裂的那霎那,鮮血如烏蘭山山麓的馬眼泉泉水般不斷的向外湧出。而就當他們抽回馬刀準備回身慶幸這次戰鬥勝利的時候,倒地的納蘭戰士用盡全身力氣將對方的腳齊腳踝砍斷。伴隨著黑鷹戰士的慘叫聲,納蘭戰士靜靜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