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擂酋長和貴族們唯女巫的命是從,韋將軍逃走不久後,女巫又傳達了另一個“神明”的旨意,要銅州和漢軍修好,不要再打仗,允許漢軍在圭江以西一帶生活下來,並與銅州城女子通婚,還天下太平。

圭江以西,有了居留權後,漢軍開始假意開墾些荒地。

這天幾個漢軍將領在喝酒,聽了跟假女巫接頭的密探回來報告最近鳳凰頂的狀況後,胡鐵霖得意地笑了。

這時有個小將說:“大將軍,依屬下愚見,現在布擂酋長已經被我們控製住,韋阿佑又被趕出去,是他們防禦最鬆懈也最薄弱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就可以一舉攻城了?”

“慢!”胡鐵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銅州城易守難攻,尤其是銅石嶺,三麵懸崖絕壁,他們隻要集中兵力守住唯一上山之道,我軍勢必大大受挫,還會前功盡棄。”

“那大將軍的意思是?”

“我們得先跟布擂酋長聯姻,完全取得他信任,等我軍中人進出城內和鳳凰頂不受阻後,盜走他們的作戰大銅鼓,方能一舉攻城。”

“大將軍英明!”幾個小將恭敬道。

“來人,傳令下去,”胡鐵霖說,“繼續搜索韋阿佑,最好能活捉他為我軍所用。但記住,千萬不要跟銅州兵起衝突,發現情況,先速來稟報。”

“是,大將軍!”

隻苦了韋阿佑將軍,雙方士兵都在搜捕他,通往外界的通道全都被設了關卡,他隻能在深山老林裏過著東躲西藏、食物供應不足的日子。他已胡子拉雜,頭發如灰,衣服也扯出破爛,憔悴不堪!

好在時節是盛夏,晚上不冷,但那種淪落為與野獸蚊蟲為鄰的屈辱,令他十分沮喪和憤怒!而對玉脂公主的思念,又成為他的另一心魔!

“玉兒,你現在也還像當天那麼恨我嗎?你有沒有也想我?你可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是多麼孤獨!真不知道我的逃亡生涯要何時才能結束?我還能見到你嗎?我不知道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多少個夜晚,他躺在深草叢裏,枕著自己的手臂,忍受著蚊蟲的侵擾,一遍一遍地思念玉脂公主,一遍一遍地對天發問。

其實玉脂公主的痛苦並不比他少,她對他的思念同樣剜心刻骨!自從他離開後,她的臉上就再也沒有現過一絲笑容。她常常到留下過他們歡聲笑語的那些地方徘徊,凝望著靜靜的圭江,也凝望著遠方,卻整天默默無語。

她既思念他,擔心他,也怨恨他!她晚上常常做惡夢,夢見他被父王派兵搜捕到了,先是押他遊街示眾,然後將他斬首懸掛城門;或是夢見他被漢軍抓到,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有時候又夢見他跟漢軍勾結在一起,帶兵攻城,追殺自己和父王……

“阿佑哥,你的真實麵目到底是什麼,你能告訴玉兒嗎?玉兒很擔心你,也很怨恨你,擔心你的安危,也怨恨你的無情無義,你為什麼要反父王?要不以後玉兒嫁給你,那我們可有多幸福!然而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和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今天才發現我看不透你的心……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為什麼你要將玉兒的心折磨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