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試婚紗
“這個是上次我們一起去公園玩的時候照的相,我們三個買了一個很精致的相框給你框著,不準忘記我們啊!”
咬著嘴唇,努力地笑著接過相框。裏麵四個陽光的女孩開心地笑著。
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一滴一滴地滴在相框上。
沫沫給我遞了衛生紙,還幫我把相框上的眼淚擦掉。
“飛兒,我們這麼多年都在一起,從來沒分開過。現在,你要去澳洲了,我還真不知道以後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麼辦。”裕美蹲在我麵前,眼淚盈盈地說。
“傻瓜,不是還有孫澎嗎?”我抬起頭看著孫澎,用最嚴肅的表情和聲音對他說:“孫澎,以後裕美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了。要是讓我知道你讓她傷心了,我發誓,我一點會讓你過得很痛苦。”
孫澎像發誓一樣,很鄭重地說:“我絕對不會做讓裕美傷心的事。”我笑著點點頭。
低下頭,看著裕美,“裕美,我會經常跟你聯係的,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隻要你心裏有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
“嗯。”兩姐妹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擁抱過。
“爸,你也知道,老媽經常犯糊塗,你得多費點神了。以前還有我可以幫你擔待一點,可是現在,我要去澳洲了,老媽就隻有靠你了。”
要是平時,老媽肯定會叫囂,說我是個不孝女。可是,現在,老媽捂著嘴,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最後幹脆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不看我。
爸爸也是,兩隻眼睛紅紅的,不住地點頭。
“乖女兒,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回來。不管怎樣,爸媽都永遠支持你。”
我哭的不行,沫沫在旁邊拍著我的背來安慰我。
廣播裏響起了要我們去登機檢查的聲音,大家都過來擁抱了我和沫沫。再也忍不住,我開始放聲哭出來。
沫沫推著我,爸爸推著行李,一起往檢票口走去。
依依不舍地頻頻回頭,向大家揮手。直到轉彎看不到她們,眼淚還在往下掉。
“姐姐!”我愣了一下,轉過頭,是小航。
“沫沫,爸爸,等一下。”小航跑過來,站在我麵前。
“姐姐,聽說你要去澳洲了,我來送送你。前段時間,我很抱歉。我……”
“沒事,我還是你的姐姐,你還是姐姐的小航。以後找到女朋友了,一定要告訴我哦。”
“嗯,我會的。”然後遞給我一封信,“姐姐,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封信裏麵有我想說的話。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地回來。”
我點點頭,“我會的,你也要平安地活下去哦。”
廣播再次響起,沫沫低著頭說:“夢兒,我們該走了。”
“小航,我們得走了。保重哦!”
小航看著我,突然走過來,輕輕地抱著我的頭,在額頭上落下了溫柔的一吻,轉身離開。
我笑了,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流。
“夢兒,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嗯,走吧!”
悉尼是個美麗的城市,但是這裏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這裏。
來到悉尼,在沫沫家裏住了一晚上,和沫沫說了一夜的貼心話。第二天就住進了袁阿姨聯係好的醫院裏,開始了我長達一年的治療曆程。
沫沫幾乎一有空就來醫院陪我,袁阿姨也會煮好吃的粥和湯來看我。林肯叔叔和他的兩個兒子也經常來醫院來看我,給我講這裏的風俗人情。
本來還以為沫沫的兩個兄弟會討厭我,哪知道,去的那天,他們不僅沒有排斥我,還很友好的跟我聊了一下午。
交談過程中,我明顯地感覺出來,他們是真心地歡迎我的到來。
喬治弟弟說,他一直很好奇沫哥哥的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跟我接觸了,發現我是個很幽默的人。
加斯頓哥哥則是很溫和地說,歡迎我來到他們的大家庭,會真心誠意地把我當做他們的家人一樣。
雖然身體很虛弱,但是,我還是一直笑著跟他們聊天。
沫沫走過來,似乎很高興看到我們這個樣子。
喬治弟弟開玩笑說:“沫哥哥,我也好想有個像飛姐姐這樣的女朋友。你可以讓給我嗎?”還一臉哀愁地看著沫沫。
沫沫笑著,輕輕給了喬治一拳,“這可不行,夢兒可是我從很早以前就定下來的人了,你可不要打壞主意哦!再說了,你要是想找女朋友,輕輕一揮手,多少女生前仆後繼啊!”
喬治笑了,“沫哥哥,想不到你對飛姐姐可是情有獨鍾哦!”
“那是當然的了。”
“難怪那麼多女生向你表白,你連瞧別人一眼都不肯呢!心裏的那個就足以讓你對除了她以外的人免疫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心裏感動得不得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沫沫坐在旁邊,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看得我臉都紅了。
“看什麼啊?我臉上有字?”摸摸自己的臉,難道真有?
“幾個月沒看到你的真人,所以想要認認真真地看。天知道我有多想這張臉的主人。”
我輕輕地揮出去一拳,“討厭,女生跟你表白的太多了吧,說話都這麼肉麻兮兮地。身上都起了幾層雞皮疙瘩了。”
“嗬嗬,看到你,難道連肉麻的話都不準我說啊!是不是太沒人權了,我抗議。”
“好啦,知道了。不要說太多了,我受不了。”假裝自己很冷。
“遵命,我的管家婆。”
“誰是你的管家婆啊!”
“當然是你了。”
“什麼嘛,我才沒那麼老呢!我還有那麼多大好青春呢!”
“是,是,是,你不老,你很年輕。”
“我本來就很年輕嘛,你才老呢!”
“是,我老。要是我老了,你也不見得比年輕多少。”
“我就比你年輕,就比你年輕,不服氣啊!”做個鬼臉。
“服氣,服氣。政委說啥都是對的,錯了也參照要認為是對的。”
“討厭,我有那麼專權!”
“沒有,是非常。”
“討打!”
夜幕裏,是我跟沫沫的甜蜜的對話。
在澳洲治病的過程是相當的痛苦,每天與藥為伍,化療,透析,再化療。這樣檢查,那樣檢查。
飯量也在減少,袁阿姨就想法設防地煮東西,好讓我多吃點。
沫沫則是不定時地給我削水果,然後切成很小很小的塊兒喂我。
在我以為換骨髓沒希望的時候,終於得到確切的消息說,有一位與我骨髓相符的中年婦女願意捐骨髓給我。
手術安排在骨髓測試以後,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期待著,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
當醫生告訴我,那位阿姨的骨髓,我可以使用的時候,我激動地哭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不用因為血癌而死亡了。
進手術室前,沫沫緊緊握著我的手,笑著說:“放心,我會在外麵守著你。你一定會沒事的。”我想,最後那句話,沫沫不僅是說給我的,也是說給他自己的。
“睡了好幾天,終於醒過來了。”這是我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
看著沫沫放鬆的笑容,我也跟著笑了。
治療的結果不錯,身體裏的白細胞在慢慢增加。醫生說,照這樣的康複速度,隻需要再治療半年左右的就可以了。
我笑著縮進沫沫的懷裏,感受那種死裏逃生的喜悅。
治療依然是與藥為伍,不過,沒有化療的日子真是好啊!
沫沫會在風和日麗的時候推我到花園裏曬太陽,然後坐在我旁邊,摟著我,跟我聊天。
聊過去,聊現在,聊未來。
看著燦爛的太陽公公,我突然覺得,未來,會很美好的。
我看著我帥氣的男朋友,沫沫同學,幸福的笑了。
一年以後。
終於,病好了,出院之前,醫生還握著我的手說,第一次看到我就很喜歡我這個來自東方的女孩,在治療過程中的堅強讓他很感動,希望我能幸福地生活。
很久很久沒有逛過街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就是好啊。
“慢點,傻丫頭,腿才好就那麼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可不想你的腿再有什麼意外了。”沫沫拉著活蹦亂跳的我,寵溺地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