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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穿梭而來的風,帶著肅殺的壓迫感,呼嘯著擠了過來。混雜的腳步聲,不遠不近,保持著一種隱蔽的距離。
段浩回過頭瞧見,黑色的衣衫,在風中翻轉著,在一旁的角落裏一閃即逝。
他回過頭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左走右拐穿過幾個巷子,繞過一兩個小道,在經過一個人跡稀少的拐角口,立腳駐定。他立刻將身體緊緊地貼在牆上,平喘著氣,伺機而動。
“踏,踏”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地傳到耳裏,一顆心便忐忑不安了起來,背向後靠了靠,手緊了緊,握成了拳頭。
一個肥胖的腦袋突然探了過來,眼睛滴溜溜向裏麵打著轉,瞅著四周的情形,在收回視線側過頭的時候,冷不防的和牆麵上的人打了個照麵。那人竟有些目瞪口呆,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段浩頂著對麵直直的的目光,來到那個人的跟前,清冷地道“別來無恙吧,金福?”說著,抬了抬眼眸,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眼睛泛著紅血絲,眼圈發黑浮腫,膚色暗沉發黃,頭發枯槁似的,完全與平日裏神采奕奕,憨態可掬的少年大相徑庭。頹敗,憔悴仿佛一下子將就老了幾歲,人變得陌生了起來。
金福知道自己行蹤暴露,雖然是遲早的事情,卻也沒有料到,這麼快被人給發現了。他便怔愕了片刻,才緩過神來,紅著臉,低著頭支支吾吾了起來。
段浩對著他冷哼了一聲,別過頭來,沉著嗓子道“你,可不是特地過來跟我閑話的吧?”
“江淩的事,你不會跟警察說什麼吧?”金福額間沁出了汗,流了下來,也顧不上用手去擦,仰著頭眼巴巴望著他,磕磕碰碰的將話說出了口。
“我倒是想問你,有什麼資格來盤問?”這一句話裏,帶著少見的怒氣和咆哮,大刺刺的讓金福愣在原地,一句嗆白的話也說不出來。
平時溫溫吞吞的,不言不語的一個人,發起氣來,含著火來,竟是比暴跳如雷的野蠻行徑更讓人心驚膽戰,就像是一場暴風雨來臨的前奏,讓人對未知的事物更加惴惴不安。
金福瞧著他青筋返現,臉紅脖子粗,攥緊的拳頭發著青白,立在一旁,低著頭,並不說話。四周的氣流旋轉扭曲著,陡然高壓了起來。金福瑟得縮了縮身子,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內心的害怕不及時刻被提醒著昔日的行徑來的讓人更加的惶恐,然而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不能無功而返,他忍受夠了整日裏疑神疑鬼,然而呆著這裏也覺的無比煎熬。
金福一言不發呆著,直瞧著眼前的人,額上的青筋隱了下去,臉上的漲紅退消了,臉色緩和了下來,才小心翼翼地試探地開口道“是沒有,對吧,段浩?”
“雖說捕獲犯人,是警察的職責,可是作為一個公民,於情於理,也沒有成為幫凶的義務。”他的話不留餘地砸了下來,劈開了所有的僥幸和防守。金福的臉色頓時瓦白了一片,垂下了頭來,看著地上投射的影子,灰暗了起來。
“如果能活著,誰情願麵對瀕臨消失的境地,整日裏提心吊膽的。”金福失控地朝著他,大聲地吼道。
這一句話,涼颼颼的。語氣裏直白而又坦誠,掀起了段浩心中的怒火,並將所有的火藥桶的引線劈裏啪啦地點燃了起來。急於宣泄而出的氣焰化作了對眼前人的拳打腳踢。
就像是注射了藥物,孔武而又凶猛,金福招架不住他的拳頭,打趴在地,左右翻滾著。對於身下的人的哀叫連連,他置若罔聞,壓在金福的身上,如雨點般的拳頭,又急又猛砸了下來。
“唉,快住手,小夥子。”一位路過的中老年人,趕了過來,攔著他的拳頭,勸阻道“小夥子,有什麼事不可以靜下來,好好商量的。”
段浩回過頭,掃了這人一眼,眼間噴射的寒意,讓中老年人鬆了手,退後了一兩步。段浩瞧著花白,打顫的一旁的老人,吐了好口氣,強壓著火苗的勢頭,瞥了一下地下傷痕痕累累的金福。
“即使有千百種理由,也不能抹殺罪惡的根源,將無法承受之事,加諸於無辜的人身上,是更大的醜陋。”段浩轉過身,低沉地道。
背後的一雙眼,微縮著,散著料峭的寒意,滿嘴的牙齒,咯咯直響。
往回走,穿過一條小道,走向回家的路上。“啪”地一聲有人在後麵,重重地擊打著他的頭。段浩沉了頭下去,頭頂上傳來一片火燎的熾痛。